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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都不是容易妥协的人,意见如此不合的情况下,只能各退一步,陈婉约最终选中一件中规中矩的上衣和中短裙。
“可以。”贺其琛这回没有再挑剔,“等我五分钟,我简单收拾下。”
陈婉约小声嘀咕:“狗子有什么好打扮的,拿根狗绳子套上不就行了。”
话音落下,前方的男人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陈婉约无辜眨了眨眼,抿紧嘴唇,表示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
当然,如果她提前知道后来的某个晚上自己被他用绳子绑住双手求饶的话,一定会管住现在该死的嘴。
包厢早就订好了,贺氏夫妇是最后来的。
以前这帮人都是狐朋狗友,后来年纪大了,他们才开始懂事些,搞事业的搞事业,结婚的结婚。
当然也有事业和婚姻兼顾的。
也有三十岁还没交往过一个女朋友的。
“哇,这人好像和尚诶。”听贺其琛提前介绍这些人时,陈婉约好奇问,“他是不婚主义吗?”
“不清楚。”
三十岁没女朋友的话可能是自身条件不行,但贺其琛交往的朋友里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人,所以蛮奇怪的。
走到门口时,陈婉约突然停住脚步,拉了拉男人的衣角,“老公,我们记得要伪装成恩爱的夫妻,别让你朋友看到笑话。”
“这还用伪装?”
贺其琛说得非常不屑而理所当然,怕小媳妇紧张,直接牵起她的手进去了。
里面大约十来个人,有的是朋友的朋友,贺其琛未必能全部叫得出名,但他们全部都认识他,立刻有人跑上前凑热闹,打招呼。
当然,彩虹屁吹得一套又一套。
“早就听说过嫂子是仙女下凡,今天总算见上一面了。”
“是啊是啊,琛哥做人不厚道,把这么漂亮的小媳妇藏着掖着,生怕被别人惦记。”
“听琛哥说,嫂子温柔知性又体贴贤惠,谁娶她就是上辈子的福分。”
他们很多人都自来熟,虽然话里不客气但都很文明礼貌,不像早几年给别人在夜店里小混混的印象,几句说笑把陈婉约哄得心花怒放。
“没有那么夸张啦,只是有一点点温柔体贴。”陈婉约红着脸,“你们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一边害羞一边私底下伸出爪子去捏男人的手腕,似乎在警告他,少在朋友面前吹这样不符实际的牛,万一她哪天暴露本性的话不就完了。
哦不,她本性也是贤妻。
这些朋友都是健谈的,场子不会冷清下来,就算是搓牌的那几个人,也时不时凑热闹。
气氛正热的时候。
一道声线薄凉的男声响起:“这次回来是不打算走了吗?”
这人的嗓音像是浸过冰水似的,没有任何的温度,而且问的问题很正式官方化,场子突然冷下来也属正常。
贺其琛又适当地扑冷水:“嗯。”
全场寂静。
这两个大佬怕是想争取谁是第一冷场王。
陈婉约小心翼翼偷看一眼,开口的那人和贺其琛差不多的身高和气度,鼻梁上架着斯文的金丝框眼镜,乍一看是个清冷的文雅人士,刚才短暂几秒却让人知道他并不好相处。
大约过了半分钟,活跃分子的小哥出声,讨论着要不要叫几个妹子来玩,就嫂子一个女孩子的话未免太孤独了,很快有人反驳他就是想找妹子。
气氛活跃开后,陈婉约盯着看了许久,直到手背被贺其琛覆着的时候,她才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是谁啊?”
“我朋友,徐南终。”贺其琛问道,“怎么?”
“没什么。”
陈婉约又仔细看了一番才收回视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包厢太暗看走眼,感觉这个徐南终的鼻梁嘴巴和秋絮长得好像。
世界之大,撞脸都有可能,何况撞嘴巴和鼻子,陈婉约没放在心上,只觉那人奇怪得很,明明身在这里却和大家格格不入。
没多久,这里的小姐姐被叫来陪他们一起玩。
小姐姐长得漂亮身材好,妆容不厚,衣着得体又适当性感,非常符合他们这个年龄的审美。
果盘摆放在平卓上,对应而坐的小姐姐为了哄这群富二代开心,给他们喂水果。
富二代们每个人旁边都坐小姐姐,看起来非常和谐而有秩序。
然而,坐在最中间的贺氏夫妇愣是把这个秩序给打破了。
贺其琛问小媳妇:“要不要吃荔枝?”
陈婉约扭扭捏捏:“算了吧,手容易脏。”
“我剥给你。”
“那行吧。”
于是贺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剥起了冰凉凉的荔枝,把水灵灵的荔枝肉儿剔到小媳妇嘴里,夫妻两配合默契,陈婉约一口一个,吐出来的籽儿,贺其琛顺手用纸巾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