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盛夏,脑回路转了大圈,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这么说,胸腔忍不住闷笑几声。
他捏了捏盛夏头上的丸子,“可能会吧。”
他只是想逗她玩。
可盛夏听完心情简直沉到海底,她低头沉思。
李兆铭看她脸颊红红的、耳朵也红红的,估计是喝多了。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双手环胸,想看她还能说出什么好玩的话。
盛夏没觉得自己喝多,顶多就是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大脑反应的比平时慢了些。马路上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在身旁呼啸而过,感觉就像在她耳边飞过去一样,催促着她快点,你已经想了很久了!
她怕李兆铭等太久,所以很多事情根本还没想明白,就猛地一抬头,抓住李赵明的胸口,郑重地说:“赵明,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李兆铭听完,抱着肚子笑弯了腰。
盛夏就傻傻的蹲下来,看着他说:“你别怕,别怕,工作没了,我来想办法。”
她还想摸摸他的脸安慰他,被李兆铭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李兆铭笑得差不多了,也玩够了,不陪她一起傻了。
拦了辆出租车之后,把她塞了进去,听她跟司机报完地址,又拍下车牌号,才让车开走。
处理完这丫头,他要去处理酒吧里那帮人了。
蒋悦被当众打了一巴掌,实在没脸见人,拿起包就走了。
总导演看都闹成这样了,也让节目组的人都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还得干活呢。
等李兆铭折返回来的时候,包房里只剩下陈总一行人、节目组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认识李兆铭的高层,还有依旧烂醉如泥、睡得嘛儿香的顾言。
李兆铭先是上前拍了拍顾言的脸,见拍不醒,就问总导演,“他这是喝了多少啊?”
总导演今晚第n次回答这个问题:“两瓶啤的。”
李兆铭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陈总一行人里最后面的那个,还穿着西装外套的人身上,“你,外套脱了给我。”
那人听话照做。
李兆铭结果衣服,给顾言盖上。
陈总一改刚才的霸道总裁欺负人的范儿,上前狗腿地拍马屁,“铭哥真是细心!铭哥你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没想到《演技》还真是铭哥投资的。”
李兆铭被他一口一个铭哥叫得好烦,明明这个姓陈的比他年纪还大。
他往沙发上一坐,食指和中指之间刚下意识地比了个抽烟的动作,姓陈的就马上地上自己的烟,还掏出了打火机,准备好了替李兆铭点火。
总导演站在人群后方,看着陈总前后的巨大反差,忍不住歪嘴一笑。
李兆铭不是这意思,他把烟塞回姓陈的手里,然后掏出自己常抽的烟,声线虽然是温醇的,语气却轻轻冷冷,“不用,我抽习惯自己的烟了。”
姓陈的笑着点头,却仍旧热情地上前要给李兆铭点烟。
李兆铭从小就特别烦这么世俗的交际方式,可这个社会就这样,也不是他能改变得了的。
他伸手往下摆了摆,“都坐下吧。”
姓陈的和他的狐朋狗友表面堆笑,心里都提心吊胆地坐下了,生怕自己是不是得罪了李兆铭的女人。
没想到李兆铭提都没提盛夏,只是说:“有关我的事别往外说,我不想让人知道。”
姓陈的一行人点头称是。
李兆铭下巴一指门口,“没什么事你们就走吧,不送。”
姓陈的一行人仿佛躲过一劫般,点头哈腰的离开了,临走还不忘带上门。
门一关上,节目组里的人就忍不住笑了。
陆荣坐到李兆铭边上,给他到了杯酒,“没想到李先生今晚会过来。”
其实陆荣跟李兆铭不熟,也仅仅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又在节目组里做了什么事。但人精就是人精,很快就能找到让对方最舒服的方法,跟对方招呼上。
对方不拿自己当祖宗一样恭敬,能让李兆铭自在很多,再加上他因为自己母亲的关系,对影视圈里有专业成就的人,总是多了份敬重。
于是他接过酒,跟陆荣碰了一下杯,有问有答:“过来接顾言的,没想到能碰上这一出。”
陆荣了然,又问:“您跟盛夏……?”
总导演和其他还留下来的三四个人,都竖着耳朵,等着答案。
李兆铭很平常地说:“我跟她没什么。”
没什么的话,你这么不喜欢露面的人,怎么还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带走?
陆荣“哦”了一声,看李兆铭好像没什么兴趣继续这个话题,就没再问这个事,但心里跟在场的其他人一样,都对此半信半疑。
以后是不敢再拿盛夏当好欺负的小明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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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喝了白酒的缘故,盛夏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睡得跟喝醉酒的顾言一样了,还是第二天醒来才洗的澡。
她泡在浴缸里,一边往身上揉泡沫,一边懊恼地想:自己喝多了怎么就乱说话呀!非亲非故的说什么我会对你负责这种话啊!而且这种话都说完了,还又忘记跟人家加微信!
盛夏生自己的气,气得恨不得绝食虐待自己,饿死了就省得再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了。
等冷静下来,她往浴缸里一靠,浑身放松的时候,脑袋里再次回放起某位临时工编剧把自己救出“酒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