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凶的架势一溃千里,贺关像瘪了的气球似的,闷着脑袋靠去墙边。
满打满算和徐百忧认识刚十天,他样样由着性子来,的确没少给她惹麻烦。
她问过他,如果嫌他烦了,他会不会彻底从她视线里消失。
他当时瞎几把嘴硬,说自己要脸,肯定有多远走多远。
现在如果同样的问题再问一遍,贺关的答案还没想好,徐百忧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不见胡云旗踪影,她四下里寻找,问他,人呢。
贺关哪里知道,只看见她后脑发丝间黏着一粒爆米花。
他想也没想,摘下来扔嘴里。
徐百忧反身,正好看见男人的小动作,皱眉,“脏不脏?”
“我不觉得脏。”他觉得甜,甜到忧伤,“徐百忧,我总给你惹麻烦,你是不是嫌我烦?”
突如其来的自省,令徐百忧有些莫名。
这时,胡云旗发来一条微信:【我好像把你的野男人整郁闷了,哈哈,简直大快人心!哥很满意今天的约会,功成身退先走一步。】
心下似有了然,她问贺关:“胡云旗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对我有意见。”贺关实诚,伸手拉近徐百忧,死皮赖脸地道,“我再跟你打个商量,‘你要嫌我烦,我有多远走多远’,这句话我能不能收回?”
徐百忧忍笑,故意冷下声音,“要脸吗?”
“不要。”要脸又不能睡到她,贺关急得再问一遍,“你先回答我,是不是嫌我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