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如生的大殿很简单。
看着这简单的陈列,白栩都怀疑他表面的妖魅邪肆是不是装出来的。
白栩跟着前面引路的小纸人停在了一幅壁画前,壁画像是刚画上去不久,这笔势和冯如生的笔势如出一辙。
是他的画作无疑了。
白栩知道冯如生的诡画之术了得,那么面前的壁画肯定另有玄机。
白栩刚要伸手触摸它的时候,白夜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笑着问:“栩栩说要送我礼物,怎么跑到我的寝宫了?”
白栩的手停在半空,背脊一凉。
她如此小心,却还是被发现了。
她镇定地转过身来,对着白夜浅浅微笑:“我迷路了。”
迷路?真是烂借口。
见白夜不说话,白栩又指了指身后的壁画:“是哥哥画的吗?我一进来就被它吸引了。”
白栩的借口不止烂,还烂的有因有果。
“栩栩能破了我设下的禁制,自然也想看看壁画后面有什么,来,我带你去看看。”白夜上前。
“我不想看了,哥哥送我回去吧。”白栩和白夜擦身而过。
“这个时候逃避已经来不及了。”白夜抓住白栩的一只手,将她拖进怀里。
白栩并未惊惶,她抬起头看着白夜。
即使盖着她哥哥的面具,也掩饰不住他本来的妖魅。
“我不逃,哥哥也别逃。”她的反应完全颠覆了冯如生的想象。她镇静,从容,偏偏又是一副天真灿烂的小孩子模样。她张唇,呵出兰气:“我礼物还没送呢。”
白夜还在想她要耍什么诡计的时候。白栩已经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八年前
白栩随父亲白清岐出宫参与天祭,原本天祭需嫡长公主和太子随行,不想长公主白凝染了重疾,无法随行,白栩就挂着白凝的玉牌代表着长公主身份出行。
当时的梨国并不太平,天祭的队伍在白荻城的路上遇到天蝶宫作乱,八岁的白栩不幸被抓。
天蝶宫的秘术是九州第一没错,可同样也是九州最残酷的一种继承方式。
天蝶宫的继承人必须找六至十三岁的孩子,扔进绿色的药池里浸泡,泡到他们会做茧,会化蝶,并且活下来成为天蝶秘术师。
可是,进来的孩子,做了茧的出不来,死了。破了茧了的,没等化一双蝶翅也死了。
这个地方,每天都有活人进来,死人出去。
白栩身为公主,血脉高贵。
天蝶宫的人抓她回来,自然也想试一试这个法子。
白栩认识一个少年,它在一片绿色的药池子里泡了十五天,是同一批孩子里唯一没有没有化茧,没有死去的奇人。
因为奇,所以他的遭遇就是每天和不同的新人去药池里泡,泡完上来看着他们慢慢死掉,他却活着。
白栩是金枝玉叶,是公主,又怎么甘心成为天蝶继承人的试验品,她被逼着下药池浸泡时尖声大叫:“放肆!我可是梨国的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