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就正式开学了,在这儿碰到她着实令人意外,小奚老师摸摸鼻子,趁人没注意悄悄将头上的毛线帽摘了,还顺手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来买东西?”
在他面前保持金鸡独立的姿势未免不太雅观,好在人家上道,主动伸出一只手搀扶着她,等她穿好鞋子才继续道:“好像有个什么明星过来拍节目,人都不见了。”
偌大一间商场,此刻只剩寥寥几名店员看场子。外面不时传来兴奋的叫喊声。
“嗯,我和妈妈一起来的。”悄无声息的在李群面前坑了他一把,再面对他时李纯总有种‘苦主找上门’的愧疚感,“老师也来买东西?”
忘了之前听谁八卦,他仿佛不是A市人。
奚月白下意识的将手中提着的塑料袋往后藏了藏:“嗯,来买点东西。”
尽管只是一闪而过,她依稀看到了某品牌显眼的红色破壁机包装盒,以及……很多很多成人纸尿裤。
开学第二天就是高叁誓师大会。一模的成绩和排名已经分发到每个同学手中,进入全市、全区前一百名的学生名单将会张贴在每一层楼的公告栏里。
夸张的横幅、鸡血的演讲、黑板上大大的高考倒计时,气氛空前紧张。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次考试吗……”黑暗中女孩不停拿手背抹着眼泪,李群没见过她哭,一时给吓傻了,复读机似的只会来回不断重复那几句话,“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下次再考考好不就行了?”
她用‘你懂个球,再也不要理你了’的眼神瞪他,少年失笑,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你就是太紧张了。”
李纯心理挣扎半天,还是没能狠心推开他,自暴自弃的靠在他肩头嗯了一声。
“说我的时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换到自己身上就不行啦?”某人得意的不行,得寸进尺、不安不分的捻她的马尾玩儿,“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平常心,不是你说的吗。”
中考时他也紧张,一半是‘吃了那么多苦,要是没考上老子以后怎么见人’,另一半是‘他就不该听她的,二十四中都能考上秋实,秋实早该倒闭了’。
……为了缓解财政压力,十年前秋实开始实行‘择校线’政策,即每年除了正式录取线,还会公布一条低于录取线十到十五分的择校线,交足择校费就可以过来上学。
择校生虽然不会被安排进实验班,但也是正规录取的学生,不是借读也不是别的。
李群当时低空飞过,多少沾了一点中考爆冷的光,一向难度很高的数学和物化去年都相对简单,反倒是不太拉分的英语和语文刷下了一大批人,刚考完时李纯还安慰他呢,‘你尽力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