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虎的马车很快,当天去当天回,带回来一车的被褥。其中有那细心的爹娘,还带了一些肉干。
林桥跟陈鹤一间,其余的刘阿满跟学生们挤在一间里,不光房间里能睡人,还能打地铺。林桥第二天一早给他们煮了菜粥,那是他们吃过最好吃的菜粥。蒸的馒头宣软可口,沉睡了一个晚上吃到松软温热的食物充满着幸福感。
吃饱喝足了,带他们去科举那里踩点。明儿考试得提早来。
在这里转了一圈,离老远就看见有人在等着他们。仔细一看竟是之前在陈鹤那里呆过的旁听生,他已经做了跑堂,因为识文断字的缘故,入了账房先生的青眼,干的活儿更轻松了,赚的银子却比原来还多。
已经在县城里历练了半年,一扫之前那腼腆害羞见面就带着笑意:“昨儿,我就听说你们一行人坐着牛车进城,那叫一个气派。我联系了几个以前在咱们学堂旁听的。大伙儿一听陈夫子跟同学们来都很高兴,张罗着要去我们饭馆请大家吃饭呢。算是给大家加油鼓劲儿。”当初那学知识的恩情还没报呢。
进了城才知道他们学的那点知识是多么的金贵,饶是县城识字率也不高。他这样的念过几天书的一下就成了香饽饽。
要不是陈夫子他们现在还在山沟沟窝着呢。哪儿有今日的体面。而且在县城里这些私塾,谁要是敢进去偷学被打出来都是轻的。像是他们这种只是帮忙劈柴打扫和挑水那些都不值一提。
陈夫子一向是很有悲悯情怀,当初帮助小树有是,在他们这些旁听者的心里,这世上除了爹娘就属陈夫子对他们最重要!前者是给了他们生命。后者是给安身立命的本钱。这种感情他们那些旁听生私下里也谈论过,只恨无以为报。
如今这顿饭大家都嗷嗷往上冲要请,他们也是才来县城扎根,一个人的银子不够,那就两个人,两个人的钱还不够那就三个人。最后所有人都积极响应。硬生生筹措出了四两银子,要把他们酒楼里最贵的状元席给包下,给好兄弟们加油。
“这太破费了。”陈鹤说着,他们赚点钱也不容易。
“夫子,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对你们好的机会。”这点银子算什么,没了再赚就是了。
“那好吧。”陈鹤看出他们的真心实意了。
其余的二十四个学生也都面面相觑,一脸的感动。到了晚上去赴宴,弄了三桌。人满满当当的。仗着他是账房先生的爱徒,酒楼里把最好的大桌子拿出来了。明儿是考试不能喝酒,那就以茶代酒。
上菜的时候真是各个好寓意:“鸿运当头。”
“步步高升。”
“鲤鱼跃龙门。”
“金榜题名。”一道一道菜在上,他们这本来就人多,还这么大的阵势。越发显得旁边的几桌学子们的寒酸了。
旁边的人忍不住妒忌道:“果然是乡下来的没见识,还没考呢,就好像是榜上名额都包揽了似得,这要是没考中多丢人啊?”他故意大声说,话音一落同桌的人跟着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