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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妾 第39节(1 / 2)

眼前的男人剑眉星目,眼尾狭长笑起来显得有些轻佻。

“怎么是你?”福桃儿微张了口,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第51章 .生产2 [vip]

左右四下无人, 福桃儿拉着他到了藤蔓后的隐蔽处,又朝外张望了阵,才催问道:“你不是回家去了吗, 如何又来了, 还这般作贼一样?”

唐晔饶有兴味地瞧着她四处张望的紧张神色, 抱臂笑了句:“怎么,先前是谁大半个月都不来, 那我自然先家去办事了。”

“府里巡夜的人多,你来这儿是有何事, 说了就快快回去吧。”福桃儿皱眉,唯恐叫人看见了。

“小桃妹子, 想我了没?”唐晔突然凑近,一手捏了捏她的胳膊,附耳低语,“数月不见,好像瘦了嘛。”

“再胡言乱语,我便走了。”福桃儿很不习惯他的轻佻, 抿唇用力推开了他的手, “我还要在这府上两年,惹不起乱子。若是无事, 还请唐公子速速离去。”

听得她说再呆两年,唐晔星眸一亮,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转转眼睛,又摆出副受伤服软的神情:“妹子, 我可想你的紧。这腌臜破落地, 不是家主都死了。既然要出府……”

他语气顿了顿, 瞅见她脸色又和缓了些, 索性放开了声音:“你点个头,现下空着身咱就走。到了我那儿,老子、咳……哥哥保证叫你吃香的喝辣的!”

见他越说声调愈大,到了后头,嗓门大的惊起了竹林中的鸟雀。福桃儿急得连忙上前去捂他的嘴,触手处温热扎人。她只顾着警惕四周来人,踮着脚用尽全力捂着,一时便没发现这动作直要扑到唐晔怀里去了。

男人薄唇上扬,自然不会推拒,顺势便将人圈在了怀里。

“看来妹子还是对我有意,只是姑娘家脸皮子薄,说不出口吧。没事!走,哥哥这就带你出府。”

说罢手上用劲,单手圈在了福桃儿柔软的腰肢上,女子淡雅的皂角香涌入唐晔鼻尖,他心下微动,遂圈紧了怀里人。

“交浅言深易招祸,你我互不知根底,便是要出府,也是我自己的事。”

她素来是在守礼勤谨的环境下长成的,对于那些嘴上油滑举动轻浮的男子,便发自内心地觉着不牢靠。

朝后退了两步,停靠在遍爬藤蔓的山墙上,福桃儿捏着几片翠绿,抚了抚边缘的锯齿:“身契的事还是要多谢你,得空我去钱庄领了银子,和那夫人给的琉璃钗一并还了你。”

见她如此笃定地猜着了,唐晔也就不再否认。他其实听不太懂福桃儿说的什么‘交浅言深’,只是也看出了这丫头的不喜。

被人推拒自然不是好事,若是平日里,有人这般惹他不快,指不定身首异处,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收了嬉笑示好的神情,男人一身夜色劲裝,勾勒得腿长身健,周身隐隐有股子肃杀的凶恶气。他不说话,只是这么歪着头盯着山墙边的丫头。

见她垂首瑟缩了下,唐晔才摊了摊手,一扬唇,便收尽了那种染血的肃杀。

“谁要你还那个,算了算了,妹子既然无意,那我慢慢等啦。”

说话,他忍不住抬手快速摸了把福桃儿的头顶,星眸潋滟,在她回过神前,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高耸的山墙外。

福桃儿心里尽是大房里的哀戚纠葛,经了这意外的一出,她只是怔楞地碰了碰发髻,晃走了脸上些微的红晕,便未去在意,自回漠远斋歇息了。

炎夏永昼,蝉鸣声唧唧不断,惹得人心烦意乱。书屋里,楚山浔为着养生,未曾置冰,他捻一页文章喝了口茶。

侧头看去,只见胖丫头磨墨的手都洇湿了,却只一味出着神,重复不休地在那儿研磨。

一只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

“你磨这许多,是打算吃进肚里去吗?”楚山浔扔过块帕子,将那半截残墨拿了开去。

“啊?”福桃儿茫然地低头一看,可是浪费了许多好墨,“呀,奴婢迷糊了,这就收拾。”

“放着吧。”楚山浔颇随意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是这屋里太热了,身上困倦难受便去凉快歇着。”

“无妨。”福桃儿摇了摇头,细细的眸子里是萦绕不散的忧虑,她自以为掩藏得很好,却被楚山浔尽看在眼里。

这段日子,楚山浔沉稳也细心了不少。算算日子,便想明白了缘故,他放下书册,关切地说了句:“到底是旁人的事,你再操心何用。罢了,这两日热成这样,索性你别陪着了,搬去西苑里住着便是。”

福桃儿略吃惊地抬眼看他,感激地扯了个笑:“多谢主子。”

她笑起来眼睛成了一条线,便更是没个模样。可楚山浔却瞧得心头一跳,便是撇开了头,眼前还晃着她藕花似的唇畔,笑起来圆脸上带了股孩子气,那冒了尖的虎牙更是让他莫名觉着俏皮鲜活。

“快去快去,也好叫本公子清净两天。”他故作不耐地挥手,这段日子自己挑灯夜读,总被这胖丫头规劝着注意身子。呵,他楚山浔的身子好不好,那天夜里难道她还不清楚吗。

得了主子特许,后头的十多日,福桃儿便当真搬去了西苑,与容荷晚同住。

产婆说的期限已是过了两日,容荷晚的肚子却还是不见动静。她的情绪愈发不对起来,屋子里不分白日黑夜地置着冰。

有时候福桃儿迫着她起来走一走,她才勉强地起了身,也只是到院子里,葡萄架下略坐坐,再出神地看两眼高飞的燕雀,便喃喃地说热气熏着,还是回去罢。

楚山明近日城内的票号事忙,便是回家来,也只是各房里转一圈,至多在西苑里多留片刻。

他若不来,倒还好。可每回一来,福桃儿的心就要抽紧着吊起,有两次便见容姐姐卧着假寐,竟会突然大哭不止起来。

仆妇间有私语议论的,说是大爷从山东又来了个妾回来,听说竟是也有了身孕了,善化寺卜了卦,确定是个男胎了!

西苑不是什么主母住的院落,仆妇们说话也都没有避着她们的道理。千防万防的,还是叫容荷晚听着了这个消息。

本怕她难以接受,要闹出事来。福桃儿陪着她说了好些幼年的趣事,却见她神情平淡,整个人好像都安静下来似的。

情志多变,福桃儿以为这是快临盆的常理,见她应对从容,脸上一派恬淡,也就暂且放了些心去。

她两个几日来见天的同塌,福桃儿睡外侧,容荷晚睡里侧。那雕花大床极为阔大宽敞,四五个人也都能躺的。两个这么相伴着消暑,就像是回到了十余年前一般。

夏至这天夜里,屋里头凉气过甚,福桃儿不小心踢了被子,到后半夜便冻得醒转过来。

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摸,塌上空茫一片,她猛地便从床上坐起来。点了灯一看,容荷晚果然是不见了。

快临盆了,容姐姐总是多去如厕,有时的确是要起夜的。可福桃儿几乎是翻着身子,连鞋都穿倒了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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