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阿姐说过认识这么一个人啊。”林简皱眉,又道,“好吧,其实除了修远他父亲赵大人,还有安将军,在屯田这里,我也确实也不知道其他人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四个字的字迹确实如出一辙,而且来自于屯田。
布匹有些残破,边沿处还染有血迹,此时已带着隐隐的发黑。
这许是,那人的血也说不定。
林简原本稍稍镇定下来,眼下却感觉自己又处在乱军之中了。
唯一的幸处便是此地事实上与屯田不过十几里的距离,他们昨日甚至都没带吃食,就是因为下了船再走半个多时辰便会到。而屯田的西边,则修有一座小城,供当地人与垦殖的军民居住。
水囊里的水还勉强可以用,林简简单喝了几口便递给苏穆盯着他喝完。余后半个上午的时间都花在路上,也不尽是体力问题,关键是包袱里多了状子,而身后不知是否还有追兵。
总之人尽皆知的大路不会作为选择,两人朝着小城的方向走,路过的皆是荒草和小路,到了城外时,太阳已经接近正南方。
“终于到了。”林简去擦额头的汗,脑袋也顺势抬起,城楼和城门很高,即便站在十几丈之外也尽显威仪,在匾额之上,则是三个大字——细柳城。
“嗯,到了。”苏穆应和一声,又指指门口的卫兵,“这里对进出的管制怕是要比枋州城更严些,不过现在还是白天,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周亚夫治军严谨,文帝到而不能入,更是有“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的狂言流传,成就细柳营的威名。自阿姐那里,林简早已听过这座城名字的由来,然而眼下看了,却又是另外的一番感受了。
不知是如何的一件大案,竟引得百姓联名抗议,而那幕后之人,又不惜雇用杀手呢。
城门口人流如织,林简盯着出了会儿神,苏穆碰碰他的肩膀,“你我二人是从枋州城内来的商人,路过城郊时被歹人所伤,身上财物被洗劫一空,因此才落得如今的狼狈。”
“嗯嗯,好。”林简回神,又道,“若是投宿时店家问起,我们以兄弟相称便好。”
说罢,林简便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表哥,苏穆只是笑,两人正朝着城门走,却匆匆过来一行人,他们是跑过来的,几乎直直地撞上。
林简正好在他们那侧,险些被撞得踉跄,为首之人喊过一声抱歉,便立刻往前走。
“等等。”苏穆喊过一声,这些人即刻便换了神色。紧接着二人还未回过神来,便被拉到了僻静处。
城门有三个出入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然而并无其他建筑遮挡,若是待得久了,定会被发现异处。想到这一点,林简倒也没有慌神,苏穆看过他一眼之后,便专心朝着对面去看了。
宽袍布衣,与枋州城中的百姓没有多大的区别,然而脸上,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神色。
“小兄弟,你们不能进去。”
苏穆还尚未提出疑问,对方却是开了口,正是之前撞到林简的那人。
约莫三四十的年纪,浓眉大眼,此时正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
“如何去不得?”苏穆缓和了神色,林简却忍不住朝城门口那里看。虽然他知道里面确实潜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但是从这里看,却是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知你是否在枋州城中见过流民?”那人又道,他后面的人却揪住他的衣服,“总之话已至此,我们还有要紧的事要办,你们好之为之。”
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