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仪此刻,正站在县城外的茅屋里,被一群巽舵弟子围着。他死攥着拳头不发一言,牙都咬出了血。范兰颀在他身边慌乱的走来走去,不时摇摇他道:“韩舵主,你都从昨天晚上站到天亮了。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可怎么办啊!”
韩仪扯过面前这人怒道:“我人还没到!你们怎么能让她独自去探那万钧庄!”
范兰颀下来了,也喊道:“舵主什么时候听过我们的话!这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消息,我…我…”
韩仪将他摔在一旁,取出自己的飞刀和软剑清点一番,转身就要出屋。正赶上童歆迎面跑进来。童歆一把拉住韩仪,大喊道:“有消息了!一清早,我们就在县城里发现一人,那人拿着少主的银簪!”
“什么人!”屋里所有人齐声问道。
童歆皱眉道:“是…万钧少主…雷重秋。”
韩仪拽着童歆出了屋,边跑边道:“快,带我去见他!”
两人一前一后花了半个时辰,飞奔到了昌城县的一个酒肆里面。雷重秋在小店二楼临窗坐着,把那银簪拍在桌前,好像生怕人看不见似的。他等了半天,终于看到有个人从楼下跑了上来,停在他面前。他长舒口气,道:“总算是有人来了。我还以为我这太公钓鱼的招不好使呢…”
韩仪上前把他拎起来,刚要开口,却听他道:“别别别!什么都别问。先把我打晕了,然后带到你们的地盘去。我在这昌城县里实在太有名,让人家看见,就前功尽弃了。”
韩仪也不含糊,抬手就敲晕了这人,拿个布套住头往身上一抗,收好桌上的银簪,两步就没了影儿。
雷重秋醒转过来以后,发现自己坐在一茅屋里,手脚都被绑了起来,面前则站着酒肆里见过的人。他晃了晃脑袋,清醒片刻,道:“你识得簪子?”
韩仪点点头。
雷重秋道:“簪子主人姓甚名谁?”
韩仪立马警惕起来,死死瞪着他。
雷重秋淡淡一笑,道:“嗯,看来应该没错。你们谷里的娘子现在在我爹的庄子里锁着,你有什么办法救她出来吗?”
韩仪思忖片刻,才道:“你要帮我们救人?”
雷重秋急道:“废话!不然我让你带我来这干嘛!我跟你说,你最好动作快点,她中了我爹的奔雷掌,不定能撑到什么时候!”
韩仪大惊道:“什么!她受伤了!?”
雷重秋心说我真是跟蠢人着不起这急,只得耐着性子道:“你先别啰嗦了。你就告诉我,你功夫怎么样,手上还有多少人?”
韩仪如实道:“打不过你爹,但是对付你弟弟倒是绰绰有余。手上二三十人还是有的。”
雷重秋算了算,道:“够了。我弟弟才不管这烂事,用不着你对付。你能打得过我爹手下的弟子就行了。你们那娘子能摸到我爹的暗室,证明你们手上东西不少。山庄的后门认识吗?”
韩仪赶紧点点头。雷重秋继续道:“今晚亥时,你带上你的人,在后门守着。我昨天给她吃了点护心的丹药,今天应是能走路。我把她带到后门交给你,你接上她,就赶紧走,跑的越远越好。再别回来,先去让你们谷主,给她看看伤。”
韩仪取出软剑嗖嗖两下砍了缚在雷重秋手脚上的麻绳,向他抱拳一拜道:“墨黎谷谢少庄主大恩!”
雷重秋摇摇头道:“我只是不想爹爹再造杀孽…另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韩仪道:“帮我给簪子主人带句话。说雷重秋力薄,解不了她的烦忧,只能帮她到这了…”
韩仪愣了愣,点头应下了他的话。雷重秋揉揉后脖子,苦着脸道:“麻烦大侠再动动手,把我扔回去吧…”
韩仪琢磨了一下,觉得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应该留个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