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夜凉在他面前蹲下,那么美的树,还有沙沙吹动花串的微风:“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没人照顾你吗?”
“叶子……”白濡尔没有反应,徒然的,一遍遍叫着眼前人的名字。
逐夜凉凝视着他,曾经明艳的、凶狠的、霸气的脸,二十年感情,香风拂面的相逢,本可以有无数句温柔话讲,逐夜凉却说:“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耳朵,你根本没病。”
白濡尔迷离的独眼在他脸上短暂停留,一瞬,转向旁边。
“耳朵?”逐夜凉不信他傻了,那么执拗的人,执拗得近乎疯狂,只有和天下一起毁灭他才能得偿所愿,“病人应该在研究所,而不是在这儿,你别费心思了,这条路我以后不会再来。”
白濡尔继续他乏味的独角戏,迟钝地蠕动嘴唇:“叶子,你在哪儿……”
前头不远,岑琢回头,蓦然看见这一幕,一对颠沛流离的青梅竹马,在初秋的丁香树下,童话般彼此注视。
第98章借兵┃“就我这长相,什么样的女人配得上我?”
岑琢独自往前走,慢慢的,回头看,逐夜凉没跟上来,他无法自控地失落,又愤怒于自己的失落,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嘴巴。
“哎哎哎,打谁呢。”前头,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
岑琢抬起头,是戴冲,穿着华丽的珍珠色西装,衬得蓝眼睛像无垠的海,波光粼粼。
“这手怎么回事,”他挺生气地抓住岑琢的右手,抚平了,指着那片掌心,“敢打我喜欢的脸,不要命了。”
岑琢受不了他,翻着眼睛微有些笑意:“可滚你妈的吧,老子挺大个老爷们儿,这套不好使,鸡皮疙瘩掉一地。”
“不好使啊,”戴冲邪气地勾起嘴角,盯着他,“不好使,你怎么笑了?”
岑琢怔住,不大自在地移开眼睛。
“别一不好意思就不看我啊,”戴冲攥着他的手不松,“不敢看?老子那么帅吗?终于品出老子的魅力了?欣赏能力提升了?”
“叨叨叨的,烦不烦。”岑琢往外抽手。
抽不出来,戴冲和他十指相扣,手指内侧敏感的皮肤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