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被玩弄被牺牲的傻逼。”
贺非凡马上想到:“西方分社完了。”
“非凡,你相信我,”丁焕亮徐徐舔了舔嘴唇,“我们很快会东山再起。”
被他说中了。
第二天,汤泽在社长办公室召见了他,单独的,开门见山:“除了不能担任高级干部,不能着正装,我可以给你仅次于我的权力。”
仅次于社长的权力,丁焕亮站在办公桌前,很动心。
“你将作为我的私人秘书,”汤泽凝视着他,非常专注,“跟随在我左右,自由出入包括十楼办公室在内的所有涉密场所,成为和须弥山一样的智囊。”
和须弥山一样,说得真好听。一个没有名头、没有堂口的智囊,权力再大、地位再高,仍然要依附于汤泽,生、死、荣、辱,都在他一念之间。
“社长的任何安排,”丁焕亮说,“我都欣然接受,只有一个要求。”
汤泽盯着他。
“我有的一切,贺非凡都要有一份。”
汤泽垂下眼睛:“焕亮……”
“他没恢复尊严,我就不要这个尊严,”丁焕亮表态,“我和他是一体的。”
汤泽笑了:“你是这么重感情的人吗?”他敛起笑意,露出狰狞的本来面目,“我一直以为你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他说的对,丁焕亮不否认:“但贺非凡就在我的目的里,一切权力地位、荣华富贵,没有他,就没有意义。”
汤泽沉默片刻,不大高兴:“你为他争取这些,他根本不知道。”
不用他知道,丁焕亮心想,就像那个傻瓜为他去换粽子,也没经过他同意一样:“我为他做什么,是我甘愿,有一天他背叛我、伤害我,我也认。”
男人都爱权力,可他们很少知道,烈火般炙手的权力背后,是铁一样冰冷的寂寞。
汤泽眯起眼睛,这个人很聪明,太聪明了,他不单爱权力,还爱与他分享权力的人,这才是真正的贪婪:“好,”他答应,“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兴都,替我料理好那个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