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毕竟只有一面之缘。
温纯是个很奇妙的人,她出身演艺世家,明明家里父辈在娱乐圈里都有不少人脉,却偏偏不想借用,让自己在娱乐圈不着不急的走着。
她好像什么都不想要,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她只是喜欢演戏,喜欢去演绎自己钟意的角色,除此之外的其他都不想关注。
因为这种近乎无欲无求的状态,她的粉丝还给她取了个温老师这个别称。
比起漫无目的的我,比起时刻都在前进的盛锦绣,这个人活得愉快而平静,我身上那种茫然和焦躁,在她身上是永远看不到的。
她几个月前能对被缠上的小姑娘温柔的伸出援手,几个月后又把我误会成满肚子乱七八糟心思的富二代,而在得知自己误会人以后,她又能痛快地道歉。
大大方方说了道歉后,她问我:“我对您的误会应该不算什么吧,你缠我几个月,就为了把我拉进餐厅来听你说一声解释吗?”
我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我这二十来年从来都是得过且过,无论对自己对别人都很是宽容,所以也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执拗到这种地步。
所以哪怕执拗到这种地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生旦净末丑》这部电影里的文佳这个角色,你很喜欢吧?”我故意岔开了话题,“我可以帮你。”
我以为温老师被会惊喜,或者发怒,但她脸上什么都没有,永远是那温和平淡表情。
是啊,她怎么会发怒呢,哪怕最生气时候的模样,她也不过是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你想要我告诉你什么呢?”她用餐的模样优雅而平和,“我只能告诉你,无论如何,选择是只有自己才能做出的,哪怕你再试图激怒我也没用。”
温老师总是如此聪明。
就像是母亲一直以来,在逼迫女儿和逼迫自己之间矛盾着一样,我也在逼迫自己和逼迫母亲之间矛盾着。
只不过是因为父母对子女的天然心软,我才能在这种缓冲区里继续凭借父母的爱闹脾气。
父母年纪已经不算年轻了,我也不再是任性妄为的年纪,他们骄纵着我,让我度过了足够漫长的任性时光。
但是年幼时候就凭借着这种任性妄为,吸引父母目光变成了理所应当习惯,理所应当得如果不是温老师点破,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原来只是想成为父母的能够让父母开心起来的骄傲。
我在温老师面前大哭了一场,像是被剥开所有坚硬外壳的基围虾。
温老师静静看了我片刻,递过来一张餐巾纸。
“在我面前说心事在我面前哭,在我面前露出这么可爱的样子。”她撑着下把,饶有性质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一杯果汁差点倒在自己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