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陆云生这阵子工作强度和压力都太大,自己这个当经纪人的却一无所觉,看着人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他自己都想狠狠揍上自己两拳。
顾寒山轻吸口气,压下不断翻腾着的心思,继续柔声问他:“先不说这个,现在还难不难受?”
扣工资!
本来这些天在外面拍戏,都没怎么好好的在一块儿亲近了!
身体素质已经及时调回来了,扣工资却无疑是行不通的。舍不得经纪人难得在外面也不避讳的亲近温柔,陆云生有点儿着急,抿抿唇角犹豫着应声:“难,难受……”
他到现在也学不会说谎,也不懂该怎么故意假装不舒服惹人疼,只本能的知道这样就能更贴近一点儿。难得挤出两个字,脸颊已经热得几乎烫手,吓得经纪人险些就又去叫了一回医生。
“哪儿难受……怎么又这么烫了?刚都快好了……”
惊弓之鸟的经纪人满心忧虑,一会儿摸摸他的额头,一会儿探进衣领试试颈间胸口,又站起来俯身拿额头抵着试温度。
公司那边说是有事,系统赶回去处理,还得一会儿才能回来,暂时还不能帮忙打开监控。
陆云生心跳得飞快,偷偷往门外瞄着,偏偏什么也看不见。
门外边到底有没有狗仔啊……
顾寒山忙活了一会儿,发觉陆云生身上的温度又渐渐降下来,目光倒是闪烁着一个劲往外瞟,稍一错愕顺着望过去,半晌才霍然醒悟,哑然笑着坐了下来。
他的小孩儿还没忘了他那时候的玩笑话呢。
现在的小艺人一点儿都没有当时拦在记者镜头前万夫莫开的气势,整个人都乖得不像话,煮熟的小公鸡一样耷着头往他怀里钻。
经纪人心里彻底戳得软成一片,展臂把人裹进胸肩,低头柔声开口:“不怕叫人说?”
他问得不明不白,陆云生却听懂了,用力摇摇头:“不怕。”
“那就好。”
叫他意外的,顾寒山反倒长长舒了口气,拢过发尾揉了两下,难得的显出了点儿赧然:“正好有件事,没来得及和你商量。”
迎上陆云生的目光,顾寒山神色局促,揉揉鼻尖: “你之前——不舒服,怎么都叫不醒,我有点儿着急……”
然后把人打横抱着一路冲出了宾馆,粗略估计大概是被百十来个狗仔跟记者拍到了。
剧组签的协议只限定在拍摄内容里,这些艺人私人的事件只要不带地点,是没有保密协议约束的。
网上新闻飞快传开,各式各样的猜测遍地开花,猜什么的都有,眼看已经闹得沸反盈天。
大概是谭一哲还不甘心,打算继续挥霍他已经浪费的差不多的路人缘。这些猜测里不乏有恶意搅混水的,抓紧了这次意外的机会一并混进来,有鼻子有眼地说着两个人关系匪浅。甚至明讥暗讽地直指顾寒山是潜规则了新人,才会把资源一直都给得这么不遗余力。
倒是难得的叫他黑中了一次。
顾寒山圈着人没松手,深吸口气定定心神,抬手把人拢住,双唇轻擦过小孩儿发烫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