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陆明远十分不解的询问云思。
云思沉默了片刻,才小声说:“你还记得上次我同你说过,尹氏与王府关系一事吗?还让你帮我查一个剑鞘的图案。”
陆明远仔细的想了想,缓缓点头称:“我记得。你说这件事与你母亲的死有关……”
“没错,我母亲当年并非普通的病重过世,她忽然之间就生了病。况且凭借她的医术,怎么可能不自医?”云思满面疑惑,而答案似乎也呼之欲出。
陆明远面色凝重:“除非是得了根本没有办法医治的病。”
云思哀伤的点头:“是啊,可母亲的身体一向康健,这一切是在那陌生人来了之后才发生的。若不是当年母亲冒死将我藏起来,恐怕连我也未能幸免!联系后来你调查出来那剑鞘上的图案很有可能……是我见过的尹氏娘家府院上的护卫所配之剑,我便可以猜到当年的事必然与尹氏有关,是她害死了我娘!”
“不过她既然对你娘下了手,为何会放了你,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去过?”陆明远疑惑。
云思皱眉说:“那是因为她知道了我跟我娘的存在,却又不知我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那次过后,兴许他们已经得到消息,我娘生下的是个女娃娃。所以对她来说,已经除掉了我娘这个隐患,我一个没娘的女子,已经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只不过……现在你也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尹氏根本不会承认她所做之事。”陆明远称。
云思冷笑:“所以我才要留下来,为我娘报仇。事发十几年,她怎么可能留下任何证据?若一定要有证据才能让她受到应有的报应,恐怕此生也不会再有希望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别想好过。”
“那……等这些事结束之后,可愿意跟我一起离开?”陆明远忽然问道。
云思一怔,思绪仿佛瞬间被拉了回来,愣愣的看着陆明远:“去哪?”
“去边境,去军中,去看除了平阳之外的大好河山。”陆明远柔声笑着,仿佛岁月也愿意在此刻静止下来,多逗留几分。
有那么一瞬间,云思有些恍然,脑海中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陆明远所说的场景。去边境,看边关将士们戍守边陲,与他们一起同吃同住,朝饮白露,夕枕苍霞,宿雪眠风;去军中,看陆明远沙场点兵,枕戈待旦,同他夜巡军帐,围着团团篝火,与壮志凌云的年少新兵饮酒取暖,以慰思乡之愁;去踏万里河山,看夕晨月落,听琴音入画,闻风吹桃花,守着年年岁岁,红尘便是天涯……
陆明远认真的看着云思,却不知她是犹豫还是惊讶。
只是还不等云思回答,许梵笙的声音就在一旁响了起来:“你们果然在这。”
云思回过神,陆明远也不由的回头看去:“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此处?”
许梵笙看了云思一眼:“听说她从赌馆处被你带走了,我想……你总不至于带她回府吧?可人多眼杂的地方你们也不回去,又必然急着说话。就近僻静的地方,倒也不难找。”
“梵笙哥……你怎么来了?”云思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了。
许梵笙的神色有些复杂,看着云思说:“义父得知你这两日在外玩过了头,现在又跟明远在一起,特地让我来把你带回去。”
云思不屑的一笑:“是长姐告诉父亲的吧?”
许梵笙没说话,只是好一会儿才称:“走吧,该回府了。”
外面已是夕阳下沉,天边被暮色笼罩,四周仿佛也都被染上了金色的丝绒覆盖着。
云思不情不愿的跟着许梵笙出了茶楼,陆明远也十分不放心的追上前,对许梵笙小声说:“许兄,云思就拜托你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