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董策肩窝,白月棠如小猫般,惬意的蹭了蹭脸颊。
这场期待已久的婚事,总算是随着喜帕上抹殷红,彻底成真。
对于董策所言之事,白月棠心底并未激起分毫涟漪,半眯着眼睛,有些昏昏欲睡,今儿这一天,她着实劳乏。
董家迎亲的队伍虽是过了晌午才至,可她却是卯时不到就起了,现在及至寅时,整整熬了十一个时辰!
凤冠霞帔,虽是每个女子从及笄礼过后就开始期盼的心头最神圣的梦,可那东西,也真真是太过沉重,顶了一天,脖子后背都是酸痛。
董策的话,忽远忽近,飘在耳边,因着对枕边人的信任,白月棠至略略动了动羽睫,咕哝道:“母亲要如何,随她吧。”
白氏不喜她,她自然对白氏也无感情,可到底那是董策的母亲,白月棠绝不会因为自己,让董策夹在其中为难,但凡她能为董策做的,哪怕是受些委屈,她也甘之如饴。
董策听她这样不上心,当即一个转身,以手撑床,坐直起来,微微前探了身子,双手捧住白月棠的脸,面带焦急,道:“我就知道你要这样说!别的事听她的,也就罢了,这件事,却是断断不能随她,我和你,就我们两个人,日后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人过日子,不要什么通房妾室,有你,我就够了!”
似是生怕白月棠犯糊涂,董策一面说,一面摇晃白月棠的头。
白月棠一身沉沉的瞌睡,顿时被董策摇醒,虽因着缺眠,头疼的厉害,可心里却是因着董策一番话,满是甜蜜。
彼此相依相伴一生,再无旁人……仿若神仙眷侣!
“好,我晓得了!”白月棠睁眼,黑白分明的眼睛,眉眼弯弯,看着董策笑,眼前这个男人,她终其一生,也看不够。
董策抿了嘴角,总觉白月棠没有将他的话当回事,又道:“母亲当时向我提,我一口回绝,可以母亲的性子,她不定不会罢休,还会再找你,无论她怎么说,你只记住一点,也不必顶撞她,只说家里的事,你事事听我的,让她有什么话,尽管找我就是。”
白月棠知道,他是害怕她顶不住白氏淫威,才将所有事情一人扛过,心头只觉暖烘烘的,点头道:“好。”
董策偏头,看着白月棠,“真的记下了?”
“记下了!”
“你可千万记着我的话,别松口哈,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们不招惹那些糟心事。左就不过是煎熬几天,等过了双朝回门,我们就尽快搬出去,这几日,你且先忍一忍。”董策又道,满目都是歉意,总觉对不起白月棠,让她跟着他吃苦受罪。
白月棠满心甜蜜,伸手拉了董策,“好了,我都知道了,快睡吧,再过一个时辰不到,就要起来去敬茶了!”
董策顺势躺下,说起敬茶,又是忍不住的嘱咐,“一早敬茶,母亲多半又要为难你,你只不要多言,将该走的礼数走了,余下的,一切有我,万万不要一个人逞强。”
“还有,母亲若是要随意罚你这样那样,你可别傻乎乎的一个人就领了,我们没错,为何要让她罚,她罚你,不过是就是想要变着法的为难你!”
“你记住没?”董策嘀嘀咕咕说着,转头去看白月棠,却是偏头之际,见白月棠早就气息均匀,不知何时睡着了,双手环拢,抱着他的胳膊,嘴角含了一抹浅浅的笑。
董策看着,登时只觉心头如同被春雨浸湿……这样对他百分百信任的女人,他这一生,必是不能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