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没病找病。
郗昭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仍做一副关切的样子来,“那也要请大夫来把脉看一看,若是一直这样不当回事,真拖出什么大问题来可怎生是好?”
说着她向着身后一挥手,“去,把门打开,请郎中进去。”
说这话的时候又扫了一眼秋兰,重新扬起声音来,像是提醒着屋内的人早做准备,“听闻先生选四诊脉之术最是高超,像表姑娘这样是最适合不过的。”
“夫人您不能进去!”秋兰见郗昭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忙赶上来拦人。
郗昭并没有看她,“还是说……表姑娘病得不假,但你作为她的贴身女使,却不想让主子病愈,而你好狐假虎威,在这通云阁作威作福?”
“婢子不敢!”秋兰想起之前那几个被赶出去的婆子,心中害怕起来,这会儿倒也不敢再拦,只能盼着时候表姑娘不要责怪于她才是。
凤栖试着推了一下门,发现门早已被人从里面锁住。
“你们先退后一点,我有些话要同表姑娘说。”等凤栖和那郎中站回了廊下,郗昭才又抬起手敲了敲门。
“笃。笃。笃。”
三下,不算太重,但屋内的人绝对能听到。
郗昭收回手,缓了一口气,隔着门对里面的吴昭昭说,“表姑娘若是不想看,其实也可以不看,只是过后若是再让人乱传什么闲话,我可不敢保证这些闲话最终究竟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吴昭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她似乎也站到了门口,听声音位置很近,“你要怎样?”
“那要看表姑娘究竟想怎样。”郗昭笑了一声,“昨儿郎君还说,要为表姑娘物色一门亲事,若是看好了,说不定即刻就会写信给表姑娘的父亲。”
“别!”急促的一声。
“事关终身大事,总该是表姑娘自己的选择,但表姑娘也该知道,你的表兄如今已是我的郎君,你若非要横插进来,我倒是可以给你讲一讲当家主母是如何管教妾室的。”
“我……我是苏家的表小姐,我父亲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你不能拿我怎么样!”
“若是这么说,先父是万岁亲封的天柱大将军,人虽已死,哀荣犹在,单只看在这一点上,郎君也会站在我这一边,更何况……”她像是在提醒,“当初郎君的那一席话,表姑娘忘了,我可没忘,表姑娘可要我再提醒提醒你?”
“我知道表哥当时只是故意要说给你听,你不要太得意!”屋内的吴昭昭有些气急败坏。
“随你怎么想吧,不过如今郎中已经来了,你是打算就这样一直将自己关在这里,还是请郎中进来给你把脉?”
“我要是都不选呢?”吴昭昭下意识觉得这两个选择都有坑。
郗昭想了想,说,“也不是不行,就是昨儿郎君说,有一位新科进士他看着不错,人品相貌年纪也与你相当,想着到时候问问人家可有娶亲,再将他的画像随信一起送给令尊大人。”
“我不要!”吴昭昭的声音不由得大了一些。
“那就开门吧,天冷,回头若是真的因此病了,可真的是要吃苦头了。”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吴昭昭就只开了一条缝,自己走回帐内,泄愤似的放下了帐帘。
郗昭转回身请郎中进去,秋兰见状也赶紧跟了进去。
吴昭昭的屋子里虽然炭火烧得旺,但毕竟不如她那间屋子,这会儿虽然进了屋,仍是觉得冷。
郗昭紧挨着炭盆坐下来,看着郎中为吴昭昭悬丝把脉,末了问道,“如何?”
郎中一边将东西收进药箱一边说,“表姑娘没有大碍,也许是这段时间突然变了天有些不适应。”
“可要吃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