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校医院洁白的病床上。
还活着。
我对自己说。
刻骨铭心的疼痛完全消散不见了。我感觉到浑身上下充满了澎湃的活力,似乎正处于从未有过的健康。
恍惚间,一位像修女一样头裹白色发巾的年轻女士走近了我。
“里德尔小姐,”她温和地轻声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不,不痛了。”我下意识地答道,“好像......完全没事儿了。”
她眼神复杂的注视着我,过了一会儿端来了一杯散发着诡异臭气的苔青色不明液体。
在她温和但不容置疑的微笑中,我闭着眼,硬着头皮灌下了那杯据说对我病情有好处的草药,发现它的味道比看起来的模样好多了。
“病情稍后再说,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年轻的庞弗雷妇人又淡淡地笑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我,直到我怂怂地闭上眼睛才听到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更加神清气爽了,感觉自己精力充沛到能够去魁地奇球场捉一百个金色飞贼。
而病床旁边坐着的,黑发堪堪遮住眉眼的男孩,见我醒了过来,轻轻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布满了骇人的血丝,脸色苍白,比起我竟更像是个病人。
我静静凝视着他,忽然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浓郁的、不可名状的情绪,瞬间浸湿了我的眼眶。
“庞弗雷夫人!”他的眸中闪过了一刹那微不可查的惊慌,却迅速按下了一切情绪,转身呼喊着在远处方桌旁鼓弄草药的女士。
“怎么了?”年轻的庞弗雷夫人很快便走了过来,温声细语地问道。
“啊......没事,夫人。”我有些不好意思,嗔怒地瞪了tom一眼,努力压下了眼中的泪意。
确认我身体完全没有不舒服,甚至更加精神后,她放下了心,面色认真地说起我的病情。
“里德尔先生将妹妹抱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毕竟他看上去像是你已经死了一样。”
她瞥了一眼tom,接着说道:
“但我仔细检查了一下,除了剧烈的痛觉之外,jas. mine小姐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