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里播放的搞笑节目说:“一个星期后的回程机票。”
陆易说:“我是说,今晚,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珊娜看了陆易一眼,睁大眼睛,“回哪儿?”
“你的酒店、公寓……随便哪里。”陆易说。
“有酒吗?”珊娜牛头不对马嘴地说。
“没有。”
“葡萄酒。”
“没有。”
“86年的。”
“……你答应我喝完酒就离开?”陆易松了松自己的领结,有些头疼地说。
“我知道你有,酒鬼,”珊娜露出了笑容,“放心吧,我会很乖的。”
陆易看了一会儿珊娜,从自己的酒柜里取出了一瓶没有开封的红酒。珊娜跟着他过去,还顺手取出了两个红酒杯。
陆易开了酒,很讲究地给珊娜和自己都倒了浅浅的一层。珊娜晃着杯子嗅了一嗅,问道:“你来的时候是把你的酒一起带过来了吗?”
陆易说道:“只带了两瓶。”
珊娜笑了起来:“你真吝啬。”
“如果你今天没有说那些不合时宜的话,我也许会看在你是老朋友的份上请你喝其中的一瓶。”
“我说的可不是不合时宜的话。”珊娜晃着酒杯抿了一口,又捻起了一块薯片,“我只是在关键时刻让他们明白他们必须明白的事。”
陆易很想把她面前的薯片都塞进看不见的地方:“听我说,珊娜,他们能够走到现在,我几乎觉得是个奇迹,我不想对他们做任何干涉,你也不能在他们关系最脆弱的时候动摇他们。”
“动摇他们?我倒觉得一直在动摇的是Zeo,”珊娜又拆开了一包薯片,“当我提到乔恩的过往时,他甚至表现得一无所知。你能轻易同一个你一无所知的人结婚吗?你能肯定自己今后不会对他的过往有一丁点介意吗?爱情不代表一切,小陆易。更何况,他们之间现在究竟是单纯的爱情还是掺杂了愧疚、补偿、回报等一切复杂的感情,还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