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龙水马的大街上,到处是带着上海特色的吆喝声。楼衣穿着从未穿过的女式裙装,有些陌生地踩着高跟鞋走在路上,微皱着眉头。
路上有人认出了“她”是上海大戏院里的那个楼青衣,高声叫了她一声“楼大家”。
楼衣眼神一闪,然后就朝着叫“她”的那个人看了过去。
那个人倒也没想到楼青衣真的会理他,傻憨憨地笑着挠了挠头之后,就拉着黄包车过来,殷勤地招呼道:“楼青衣,楼大家,这是要去哪儿啊?我送您过去。”
楼衣捏了一下手上的手包,不习惯穿这种高跟鞋的脚已经开始隐隐发痛。他看了一眼那个和“她”打招呼的人,坐进了黄包车里,压低了声音说道:“去全福茶馆。”
“好嘞~”那个人抬起车把跑了起来,然后关心地问道,“楼青衣,您这是感冒了吗?声音听起来有点哑啊。”
楼衣心头一跳,目光闪烁了一下,抬起手轻咳了几声。
“还真是感冒了?”那个人拉着车,听到后面的动静,瞬间激动了,“那您可得好好地注意身子,大家伙都在等着您下周二再和楼大家一起唱《游园惊梦》呢!”
楼衣压着嗓子,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个人听见他的声音,担心“她”吹风之后病得更重了,连忙跑得慢一些,然后放下车把手,转身想要帮“她”放下车篷。
楼衣将脚往后收了收,然后又在那个人的目光中笑了笑。
那人也憨憨地笑:“楼青衣和楼大家果然长得就是亲兄妹的模样。”
他叹了一声,然后看见“楼依”似乎兴致不高的样子,想到“她”现在生着病,这又是大街上吹着风,人家不理会他这种粗人也是应该的。
他抬起车把手喊了一声号子,然后就拉着车子往前跑去。
向维一边注视着监视器,然后又时不时地从监视器后面探出头来,向着摄像师打手势。
黄包车碾压在路上的声音轱辘轱辘的,楼衣双手放在腿上,长长的假发从他的肩头滚落下来,打在他的手臂上然后在空中轻轻地摇晃着。
“楼青衣,全福茶馆到了嘞!”黄包车稳稳当当地一停,那人转过身,亲自给楼衣掀开了车篷子
楼衣有些不甚熟练地打开了手中的那个小包,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枚大洋放到那个人手上。
那个人的手指在大洋上摸了摸,看见“楼依”的神色似乎不是很好,就关心地劝着“她”:“楼青衣,您感冒了不能吹风,快些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