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闲暇时间那么多,又到处走南闯北的,只要有心学些东西,总能学会的。”
萧宁朝他家师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补充了句:“再说了,他们家这门绝技,也没多难学嘛。”
“是嘛?”
萧潇挑眉看他,讽刺道:“难怪你肯纡尊降贵一直演了‘白意鸣’那么多年,原来是正好方便你借机到处偷师嘛!”
他想了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么说,你这手‘画皮’也是从张家顺道学来的啰?”
萧潇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脸,“就是不知道那位被你偷师的华阴张家人,现在是不是还有命活着了。”
“是嘛,你也觉得我这‘画皮’还不错吧?”
萧宁端起点好的茶汤,细细啜了一口,无视了师弟那个关于张家人的下场的质问,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我练了很久,才画成现在这个和以前的长相有七八分相像的样子……没办法,谁叫‘白意鸣’的相貌太出名了,顶着那张脸,想干什么都很不方便。”
萧潇盯着萧宁那张人皮画的假面,两手暗暗捏成拳头,强忍住掀桌而起,用热茶泼对方一脸的冲动。
明明是他从小看到大,本应无比熟悉而且无比亲切的长相,但此时再次看到时,居然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那么换了个方便出门的长相之后呢?”
萧潇盯着萧宁的脸,后槽牙暗暗咬紧,“你打算做些什么?”
“我也没做什么啊。”
萧宁摊开手,状似无辜地朝师弟笑了笑。
“倒是你,几月未见,变化可真大啊……”
他说着,右手探出,越过茶几,轻轻拨开萧潇垂在额角的一缕刘海。
“你竟然回到自己的肉身中了。”
“是啊,拜你所赐,要是回不去,就只能等着魂飞魄散了。”
萧潇没有避开他的触碰,只是冷笑着答道。
“我看,还不止这样吧?”
萧宁偏头寻思了片刻,手指移到萧潇的衬衣衣领处,猝然往外一拽,崩开了一颗扣子,露出了他一侧的锁骨和半边肩头来。
萧潇白皙莹润的皮肤上,散落着两三点深浅不一的红痕,像落在雪地上的桃花瓣儿。
“你那徒弟还挺有本事的嘛。”
萧宁今晚第一次拿正眼瞥了瞥站在数米开外的阮暮灯,又转头朝萧潇笑道:
“他是做了什么,居然能让你心甘情愿地连守了几百年的童子身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