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远快要忍不住主动开口的时候, 萧凛终于有了反应。
他上前几步，走到床边，伸出手握住陆远覆有银白色硬壳的脚踝。
陆远的脚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没有避开, 任他握着，有点怀疑萧凛是想用手揭了那层壳。
但萧凛没有。
萧凛只是用拇指轻轻摩挲了几下，抬头看着他，问：“疼不疼？”
紧绷的气氛瞬间消散。
萧凛问出这句话, 陆远就知道了他的答案。
陆远眨眨眼, 笑道：“不疼，就是不那么好看。还好我现在可以控制它们，让它们隐藏。”
说着就调动内力将硬壳都隐藏起来。
萧凛的手就直接接触到了陆远光滑的皮肤, 他像是触电了一般，飞快地移开手, 和陆远对视的视线也稍稍偏移。
这一移刚好看到陆远腹部的伤痕。
他皱眉，虚虚指着那处伤痕，问陆远：“什么时候受的伤？疤痕去不了吗？”
“一点小伤，”陆远不在意地回答，一边穿衣一边道，“祛疤很容易, 只是我当时想留着，就没管它。”
萧凛依然执拗地问：“怎么受的伤？”
陆远穿好衣服，随意地坐在床上，听萧凛大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就没再隐瞒。
“我自己撕那硬壳的时候弄的，后来发现撕掉了过不了多久又会再长出来，就没做那种傻事。”
他靠在床头，轻轻叹口气：“既然改变不了，我也只能学着接受。但我知道这种事除了我自己，旁人很难接受。一旦我坦白自己的情况，就很可能会没了自由。”
他看向萧凛，面带微笑，眼底是满满的信任：“我不愿意被限制自由。没了自由，我就不能出去找你，而且，你不在我不敢信任别人。所以目前除了我和你，没有别的人知道这件事。”
萧凛在陆远身边坐下，握着他的手详细问他虫化的时间和反应，陆远一一回答。
陆远道：“现在你回来了，我愿意把这件事告诉医疗小队。”
“不要说。”出乎陆远意料，萧凛非常果断地否认了他的提议。
他握着陆远的手不自觉地用力，眼底流露出显而易见的不安，见陆远没有立刻附和他的话，又强调了一遍。
“不要说。”
陆远很快明白这是幻境给萧凛带来的影响，幻境中他死在实验台上的场景使萧凛对医疗小组不那么信任了。
他自然不会刺激萧凛，点头：“好，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