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摆明了一句话:我就是凶手,你们快来抓我吗?
他不相信,这个男人可以无所谓到这种程度。
那么,既然无所谓了,他也没有必要挣扎。
百口莫辩他没有杀人,不像是一个变态的做法。
要变态,就应该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地笑:老子就是杀人犯,那又怎么了?
不对。
楼涧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但是景一渭似乎陷入了沉默。
楼涧看着他沉思的模样,内心竟然开始浮躁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问了:“所以呢?那天我问你动情没有,你没有承认。现在,你敢承认吗?”
景一渭低着头,但是很明显被他的话打动了,微微地点了点头,说:“我确实是动情了。”
楼涧的耳边像是炸开了一般,不断地回响着他刚才的话:我确实是动情了……
他被这个真相震得说不出话来,哑口无言地盯着他的头顶。
从他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得到他额头上微微泛青的血管。
景一渭半晌才抬起头来看他,一看,见楼涧已经是木楞的状态,朝他挥了挥手,问:“你还好吧?”
说罢,他自己摸了摸鼻子,小声说:“对不起,其实那天你问我我就应该跟你说的,但是我知道你会看不起我,你会觉得我偏袒她们。可是没办法,我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如果真的是死刑的话。”
楼涧的目光有些呆滞,在他说完了这些话以后,他仍然像是没回过神来的状态。
景一渭蹲得脚都有些麻了,但是看楼涧无语,他也不敢做任何动作。
楼涧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终于微微拉回了一点理智,开口的声音已经沙哑:“你……你是什么时候……”
他说得不完整,但是景一渭已经自动给他解读完毕,很快接了他的话:“当时李清言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没有发现,但是跟你转述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来。但是那个时候我不确定你怎么想,所以没说。等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不敢说,我怕,你看不起我。”
这算得上是掏心窝子的话了,景一渭说完之后有些认命地跟他直视,心里觉得这次已经说出来了,就算他看不起他,他也没法了。
谁知楼涧呆呆问:“什么啊?你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看不起你啊?”
景一渭跟他大眼瞪小眼,半天才回过神来,明白了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还能聊这么久。
他问:“你问什么呢?”
“我……”
楼涧一下子也无话可说了,心里想着自己问的那些话,怕不是被景一渭给自动消化曲解成了别的意思。
景一渭伸出手摸他的脸:“你是什么意思啊?我觉得我说得够明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