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琛提前到了约定的地点,但是谭修言虽然有中国血统,行事却很法国,迟到了一会儿才到。
易子琛远远地观察他的神色,谭修言的表情看起来有点臭,似乎心情不怎么好。易子琛预感到,这次“谈谈”估计不会很顺利。
谭修言没让任何人跟着,一个人上了楼,到易子琛跟前时,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全无少爷风度。
“怎么了?”易子琛试探着问。
谭修言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想了想,憋了回去:“没什么。”
“你想跟我谈什么?”谭修言开门见山地问。
易子琛说:“我想明白了,我欠你一个交待。”
谭修言心里咯噔一下,盯着易子琛说:“什么意思?”
易子琛说:“Ywenn,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甚至想和你共度余生。”
“你长得很好看,脾气大了点,但很可爱,对我很好。”
易子琛说得很真心,这个谭修言看得出来。
“前几天,”易子琛说,“我听说圈子里的一个人感染了艾滋病,我跟那个人上过床。”
谭修言有些吃惊,狐疑地看着他。
易子琛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快补了一句:“我没事。”
“但是在他告诉我我没事之前,我很怕。”易子琛苦笑了一下,“很少有这种离死亡这么近的感觉……让我想起了13年的冬天,我住在你公寓里的时候。”
易子琛说得比较客气,“住在”,但实际上,谭修言那几乎可以算是非法拘禁了。
谭修言嘴唇动了动,辩解说:“我只是太生气了……以后不会了。”
易子琛笑了笑:“我并不是在责怪你。我当时只顾着自责了,根本没想别的。后来我不辞而别,原本不是想抛开你,只是无法面对我自己,无法面对你。”
“我以为你是恨我的,我离开了,我们之间就算是结束了,你不必再因我而生气,我不值得。”
谭修言急忙说:“结束什么结束!”
易子琛抿了唇,看着谭修言,轻声说:“对不起。不是为了我出轨,是为当初我不辞而别。”
易子琛:“我现在才明白,我选择不辞而别才是最错误最愚蠢的事情,我欠你一个交待,一个了结。”
“Lance……”谭修言试图打断他。
易子琛却执拗地继续说:“回国后,我很长时间都没能走出来,头两年的每一天我都很想你,但是却不敢联系你,也不敢回想以前的事情。”
易子琛的话让谭修言感到莫大的不安,浅蓝色的眸子里似乎氤氲着泪光,咬着唇说:“我到现在……也每天都很想你。”
“直到今年,我遇到庄悯以后,我才发现你的样子竟然已经模糊了,每次想起来,都像隔了一层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