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歌失笑，把手中的醒酒汤放下，走过去替他更衣。
“我的陛下，你今日这般模样可真没有一国之君的模样。”
最后替他系上腰带的时候，她幽幽说：“在我面前倒无所谓，以后我不在不给碰酒。”
她没想到这男人原来也会喝醉的。
喝醉了就算了，还会说醉话，比她还夸张的。
云轻歌真的很想说，这家伙真的不让人省心。
男人久久没有回应，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想将她仔仔细细地看清楚，想确认一遍是不是他的轻歌回到了身边。
“你怎么了？傻了？”云轻歌抬起手在他的面前轻轻晃了晃。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比起原本云轻歌的声音要糯了许多，更何况此刻听着更能沁人心脾。
男人忽然伸手把她的小手捉住，像是在确认她掌心的温度。
“轻歌，你……”他灼灼目光定在她的脸颊上。
是一张陌生脸。
他无所适从。
云轻歌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轻轻解释着说：“我这是易容的。”
言罢，她扯下了脸上的易容人皮。
很快那张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撞入男人的眸底，令他瞳孔微微缩了缩。
熟悉的是还是云轻歌的五官，陌生的是只是有些细微的差别。
他震惊。
面上的表情已经无以表达。
云轻歌怕他心脏不好，反手捉住他的手，“阿墨，有些事我真的无法给你更详细解释了，但是你要相信，我真的会一直陪着你。”
“借尸还魂吗？”他低声喃喃。
之前已经还魂过一次，这次再还魂一次，他自然也就认定了这是他媳妇。
云轻歌扬了扬唇角：“可以这么理解。”
她家男人真厉害了，竟然能够这么快理解了，她还怕自己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令他不能接受。
夜非墨沉沉吐出了一口气，表情倒也染上了几分柔色。
“回来就好。”
他不在乎她是不是漂泊无依的魂魄，他只在乎他的轻歌在每个明天都存在在他身边。
云轻歌抓着他的大掌，放在脸颊上轻轻蹭了蹭，“我暂时可能离不开西秦。”
“为何？”
“我必须要完成任务，就是要帮左逸轩夺得皇位解决了云挽月，我才能跟你回去。”
他蹙眉。
这算哪门子的任务？他的皇后凭毛线要帮别的国家？
“虽然我不确定，但你给我半年时间。”
“你舍得我吗？”他淡淡问，声音隐着一分不悦。
云轻歌哭笑不得。
听着这口气，怎么像是小孩儿在撒娇呢？
如何舍得？当然舍不得！
可她不遵照游戏规则玩下去，她就不能存在在这个世界，更不能陪同他白首到老。
“你是愿意让我陪你一年、两年，还是更愿意我牺牲半年时间陪你一辈子？”
这个答案，毋庸置疑，夜非墨当然会选后者。
他沉了沉眸色，缓缓松开了她的手，声音沉闷：“轻歌，你只会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