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靖再回到病房,只见苏筱柔坐在餐桌边,有滋有味的拿着凤爪啃。
他也是无语,这吃过午饭才多久,苏筱柔怎么又饿了?
他轻轻在苏筱柔肩头拍了一下,苏筱柔吓得尖叫出声:“啊!”
瞧见是裴子靖回来,苏筱柔手忙脚乱的把桌上的骨头扒拉到垃圾桶里,嘴里语无伦次的解释:“我就吃了一点点,没吃多少。”
这话一听就是在撒谎,裴子靖分明瞧见,桌子上有一堆骨头,起码是十几只凤爪才能啃出那么多骨头。
“要吃就吃啊,我又不是供不起你。”裴子靖说着微微皱眉,“只是这吃过午饭才几分钟,你又饿了?”
“不是饿了,是馋了。”苏筱柔用纸巾擦拭手指,“刚刚觉得口渴,想去厨房里拿果汁喝。打开冰箱就发现一大罐腌制着的泡椒凤爪,瞬间勾起我的馋虫。”
说到这,她还强词夺理的反咬裴子靖:“要说这事也怪你,你明明知道我对泡椒凤爪没抵抗力,还放那么一大罐在冰箱里,分明是引·诱我犯错。”
裴子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拍拍苏筱柔的脑袋:“好好好,我的错。我看你就是属猫的,嘴巴馋,小脾气还多。”
他挑挑眉,半是宠溺半是无奈的说:“小馋猫。”
“你应该偷着乐,”苏筱柔拉着他的手臂左右摇晃,用撒娇卖萌的语气说:“女孩子都是越深爱一个男人才越有猫性,你觉得我像猫,说明我爱你。”
裴子靖顺着她的话说:“那我可爱的小猫咪,要不要我买几只仓鼠给你玩?”
苏筱柔想起仓鼠软萌可爱的姿态,即刻间兴奋:“要,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小动物。你现在就去给我买,免得忘记了。”
房门传来轻微的敲击声,伴随着萧风逸温和的嗓音:“小妹,我来看你了。”
裴子靖表情瞬间阴郁,萧风逸也真是自来熟,居然叫苏筱柔“小妹”。
“呆在屋里别动,我去把他赶走!”裴子靖冷着脸走出病房,和萧风逸短兵相接。
看见身材挺拔气势凌冽,无形中给人以压迫感的裴子靖,萧风逸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裴子靖冷眼盯着他,目光犀利的如同绝世宝剑迸发出的寒光。
萧风逸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裴总,你能别用这样看仇人的眼神看着我吗?”
他镜片后的目光有些躲闪,分明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看到他鼻梁上那副无边框的近视眼镜,再联想起郁风说的“李叔叔的特征是戴着眼镜”,裴子靖怒气瞬间爆发。
揪住萧风逸的衣领,裴子靖把他拖到走廊尽头,对着他的鼻梁砸过去一拳,怒火中烧的骂:“混蛋,你把她害成这样,还好意思装好人来探望她。是男人就光明磊落点,别踏马一边当婊·子一边立牌坊,太恶心人了!”
萧风逸挨裴子靖的拳头本就挨得莫名其妙,再被裴子靖一顿臭骂,他心里更是糊涂:“你别栽赃我,我根本没有害她。我来探望她,不过是出于兄妹情谊。”
萧风逸的话,在裴子靖听来是装模作样,“行了,收起你的虚情假意,我妻子用不着你关怀。你离她远点我还能安心,你靠近她,我随时得提防着你对她下毒手。”
被裴子靖再次诬陷对苏筱柔下毒手,萧风逸终于被激怒:“裴子靖,你少诬陷人。诚然,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老是玩阴招。但我还没有残忍到用百草枯毒害女人的地步!”
他最后这句话几乎是怒吼出声,足以显示他内心有多愤懑。
即便是他如此激动的辩解,裴子靖也不相信他的话,“不是你做的,那你为何知道她是百草枯中毒?年轻人,别装了,凭你这点三脚猫的演技,还糊弄不了我。”
“我知道她中毒的原因,就表明是我下的毒手,你这是什么逻辑?”萧风逸说着冷笑几声,“她中毒的原因,是医生告诉我的,你要不信,去找医生当面对质。”
裴子靖站在原地没动:“找医生对质又能说明什么?你做戏肯定得做全套。”
他忽地摘下萧风逸的眼镜,把它抛到地上,戏谑的问:“请问,你还看得见吗?”
失去了眼镜,萧风逸视线一片模糊,连近在咫尺的裴子靖都看不清。
他胡乱挥舞着双手,企图摸到裴子靖,“不带这么欺负人啊,裴子靖,你把眼镜还我,没了眼镜我什么也看不见。”
裴子靖伫立在原地,话里的戏谑更深:“你果然是离不了眼镜,所以改名换姓了,也依旧要戴眼镜。”
萧风逸没答话,他蹲在地上,四处摸索着找他的眼镜,那样子还真是……够可怜!
正巧有位护士从旁边经过,她拾起眼镜递给萧风逸,“小哥哥,给你眼镜。”
“谢谢!”萧风逸赶紧接过眼镜带上,左边的镜片已经碎成蜘蛛网,根本发挥不了作用。还好右边的镜片里有几道细微裂纹,勉强还能让他看得见。
护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对裴子靖指责:“是男人就光明正大的打一架,摔别人眼镜真不像话。我祝你七老八十的时候,天天被孙子摔拐棍。”
裴子靖懒得和这不了解内幕的护士理论,他拽了拽领带,对萧风逸命令:“走,我带你去换个眼镜,然后你再跟我去个地方。”
萧风逸稀里糊涂的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裴子靖不予回答:“到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