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㬢刚露出天际,她是故意选这个清静的时间离开,她已经吵闹了二十多年,她希望至少在离开的时候,能安静的送她走。
江月走到马路边,想要拦下一架计程车,碰巧有一辆正在驶近,而且客人也要落车,她便顺势的拉着行李靠近,结果下车的却是菲菲和诗语。
「江月…」
两人见到江月的那一瞬间便马上崩溃,三人搞笑地抱在一起大哭,不,江月难得没有哭,只是无奈地看着两人把眼泪和鼻涕都蹭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你们怎么来了?」江月强行拉开两人,没好气的笑了。
「我一知道你要走可是马上拉着诗语赶过来的,幸好你还没走,我们至少能见你最后一面。」菲菲一脸不捨的拉着江月,眼泪还掛在脸庞上。
「别说到我好像要死一样…」江月忍不住笑了出声。
诗语也跑去拉住江月,撒娇般晃了晃她的手,「江月,对不起啦,是我说话重了,你别生我的气…」
「傻瓜,我没生你的气啊!」江月轻轻的拍了拍诗语的头,「更何况,我也有错,我也要跟你说对不起。」
江月紧紧地回握着两人的手,回想起当天她们曾说过的话,那的确是很伤人,可她知道,对于诗语来说,羽翔的地位到底有多重,那时的她只不过是意气用事。
「我们大家都是姊妹,哪有隔夜仇?况且大家都知道诗语就爱乱说话,江月就爱把所有的事都揽上身,大家都瞭解的。」菲菲一把搂过两人的肩膀,让三人的距离更近,调皮的向两人眨眨眼。
「说到你好像没问题似的…」江月翻了个白眼,她这招高明啊,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们身上,自己反而成了顾全大局的好人。
「好了,既然你不生我的气了,那你可以不用走了吧?」
她们之所以赶来便是想要阻止江月离开,她们以为江月想走是因为和她们闹翻,所以即便是没睡觉也要赶来阻止她。
「诗语,不是因为这个我才要走的…」江月温柔一笑,抹了抹诗语脸上的泪痕,「我想了很久,也许你说得对,这些年来我都活得太不像自己了,我想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
诗语又想开口说什么挽留的话,要是她拼了命地说服她,江月说不定就能不走了。
「可是江月…」当她正要开口时却被菲菲按住了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记得在外面要每天给我们打电话,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会马上订机票衝过来支持你的!」
「知道了。」江月释然一笑,没想到菲菲会这么轻易说放过她。
别看菲菲那贪玩轻浮的样子,其实她才是最重义气的那个。
「最重要的是记得按时吃饭,你知道你一忙起来就三餐不继,你的胃又不好,头又容易痛…」
听到这江月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其实她真的很捨不得她们,毕竟这四年来一起住,认识也快十四年了,根本就像是家人的存在,要是离开她们这么长时间,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们肯定掛心得要死吧…
「你们很讨厌欸,原本我是不打算哭的…」
「说好了,无论我们去到哪,都是一辈子的好姊妹。」
三人再次抱在一起,无论去到哪,在什么时候,她们都是一辈子的好姊妹。
坐在计程车上,江月叹了口气,收拾着刚刚过于起伏的情绪,她最终还是决定要走,走一趟属于她的路,可在走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交待。
江月拿出电话,按下那个她曾刻意遗忘掉的电话,拨通这一个永远可能都不会再听到的声音。
「江月?」
电话那头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他应该还在睡吧。
「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对方似是有点迟疑,顿了几秒鐘似是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