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动别动!干嘛呢,我要叫人了啊,”莫南一边抗拒他一边恐吓,“信不信我喊了!来人啊非礼啊——”
“闭嘴。”
“你这人听不听得懂人话啊,放手!”
莫南死死攥着衣物不放松,用尽全身的力气去与其对抗,而他的那点小力道又岂是季归然的对手,眼看着手头的东西要被他夺走,他只好不甘地抬眸瞪着他。
季归然一瞥就瞅见莫南那羞愧的神色,一副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要被人夺走的模样,平日里的神采都消散不见,只余紧皱的眉头来表达不满,那双桃花眼里带有几分恨意和抵触。
然而这样的神情,并没有吓退季归然,反而像是一剂古怪的药,令他愈发地想要欺负他,甚至想看见他更加羞辱的样子。
这个想法使他惊得心头一颤,骤然间清醒了几分,接着他松开了手中的力道,用深沉的目光与莫南对视。他道:“问你,若进来的不是我,你又要怎样?”
“??”莫南又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没怎么想就回答,“还能怎样?让人出去呗。”
尔后他想到什么,不悦地补充道:“而且不论是谁进来,都比你好吧。”
他的意思在于指责季归然的无理取闹,本以为这人能稍微反省一下。不料季归然在听到他的话后,不但不表现点愧疚,反而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莫南莫名其妙地盯着他面沉如水的神色,满脑子都是一串串问号。
他正想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就隐约听见了一声轻轻的冷哼,接着季归然一把放开了他,像是完全不想与他交流下去似的,一语不发地走了出去。
赌气的关门声响起,莫南从那门被带上的声音里,感受到了几分熟悉的火气。
又生气了。这是他内心的想法。
然后莫南撇撇嘴,心想:怎么看都是你在无理取闹,我都还没发火呢,你有什么好气的。
莫南没有把季归然生气的事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季归然的无名业火实在多得令人无法理解,不如就此放置着,反正过一段时间等他气消了,两人还是能和平相处。
于是他们该干嘛就干嘛,你不理我我就让你冷静一会,冷静好了咱们继续过着。
就这样过了一些时日。
莫南的精力和注意力放在了交托于他的事物上。他接受着张嫂的指导,将这个沧县大典的祭祀舞装入脑内,并一点点用肢体去表达它。
他之前所说的从小学艺之事,当然是临时说出来唬人的,关于这种舞蹈的技艺,他压根就没接触过,连欣赏的细胞都不带有的。
一开始莫南还有些害怕,觉得自己不能胜任,不过好在张嫂也没有嫌弃他什么,十分耐心地指导他的同时,还会告诉他一些需注意的地方。
整个祭祀舞的动作并不难,脑袋灵光的莫南很快就学的有模有样,正当他喜滋滋地有点得意之时,张嫂的话就如同倾盆大雨一般,浇灭了他的小嘚瑟。
“你说什么??”莫南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差点手里的剑掉到了地上,“要戳瞎自己的眼?”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嫂无奈地解释,“我是说,在整个祭祀舞的过程中,你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
“可我眼睛……没毛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