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巾诧异地低头,看了一眼被老板称赞不已的货物,和正在外面低头干活的季三昧对比了一下。
在日光下,季三昧的一缕发丝从耳后落在了脸颊边缘,有一种令人难以形容的美正在他身上缓缓流动着。
宝珠和鱼眼的差别,也不过如此了。
白头巾默默得出了一个结论,老板的审美,看起来有很严重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粗长!
前排预警,三妹的金手指粗壮堪比大腿w大家看个爽就好啦~
☆、 牙行(二)
五只晕头鸡被洗刷干净后,白头巾赏了他们一件中衣,让他们看上去就像是被滚了一层芡粉准备推进油锅里生炸的春卷。
白头巾把他们统统推进了一间小屋里。
屋中挨挨挤挤的,蹲满了长相秀气的小孩儿。小孩儿们都穿着同样的中衣素衫,规规整整的一片白,放眼望去,活像是进了乌鸡鸡圈。
活泼泼挤成一团的白毛鸡们纷纷抬起多疑的眼睛,把新来的同伴从上到下品鉴一番,就丧失了兴趣,各自垂下头去,琢磨起自己的心事来。
晕头鸡们渐渐清醒过来,总算开始正视起自己的处境了。
有个年龄最小的放声哭了出来,成功调动起了一片悲伤的氛围,新来的小孩三三两两地为着他们未知的前景啜泣起来。
其他的白毛鸡半点都不在乎,并默默地远离了那个哭得最起劲的家伙。
很快,一个白头巾就听到了屋内悲悲切切的动静,他抄起一根大棒,推开虚掩的门,准确地把哭得最惨的小孩儿锁定为目标,狠狠用大棒杵起他的臀和腰来。
这些地方都隐秘得很,就算受点伤,衣服一穿一盖,也不会影响卖相。
况且,就算真的捣伤了货物的腰也没什么打紧的。
这些小奴隶因为生了一张好脸,大多逃不了卖给达官贵人做童妾的命运,云羊不忌男风,一些长相精致的幼童也是不少兴趣别致的贵族们喜爱收集的玩意儿,伤了腰不影响他们侍奉左右,反倒会让他们凭空多出一股弱柳扶风的柔美之感,有些达官贵人专吃这一套。
“号什么丧呐!”大棒舂谷似的往下捣去,伴随着粗野的吼骂:“谁再敢号一句就剌了他的舌头!”
威胁和暴揍是立竿见影的,等白头巾收去大棒,大步流星走出屋中,再没一个敢发出多余响动的反抗者了,啜泣声被他们统统咽进了喉咙中,在他们细弱的喉腔里来回滚动。
其他的孩子对此见怪不怪。
这些漂亮的小孩儿,有集市上拍花子拐来的,也有被家境困顿的父母含泪卖掉的,谁都有苦楚,谁都在夜里饮泣过,等眼泪哭干了,没劲儿了,就会渐渐硬起心肠来,到那个时候,日子就会好过许多。
但是,一个新来的九岁小孩却表现出了异常的冷静和漠然。
他生得很不错,左眼下一滴漂亮的泪痣更是将这点“不错”扩展成了十分。他默不吭声地挪到了炕上的一处空地,抱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