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心里是有想把孩子教训一顿的意思,但还没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就有人快他一步了。
“啪!”
乱步的头偏了过去。
不知何时已经去而复返的福泽谕吉正怒视着他,扬起的手还没落下。
银狼发怒的时候,头发都几乎要炸起来。原本内敛着的、因为常年习武而身上自带的凌厉气势陡然爆发,几乎要把人割伤,一下子就把全场震慑住了。
他身后跟随着的、已经结束战斗的武装侦探社众人只敢站在门口,性格天真浪漫的几人更是挤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们平时就很敬畏社长,因为社长自带的气势就是如此。这些年福泽谕吉一直在修身养性,社员们从没见过他发怒,没想到发怒起来的社长居然比大家想象中的更为恐怖——光靠透出体外的剑意,连桌子上的玻璃杯都裂开了!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在说什么?什么尽在计划之中啊,把自己、乃至横滨的三百七十万条人命至于何地?!”福泽谕吉咆哮着,气势惊人。
乱步捂着脸,眼眶红了起来,却没有泪水。
他看着面前愤怒的男人,突然愣住了。
好像……梦里也出现过这样的场景。
有人打了他一巴掌,还冲他大吼大叫,告诉他“你还只是个孩子”什么的——对了,那个人就是福泽谕吉吧!既然如此,那自己没必要考虑这么多,把事情都交给大人解决就好,这不是福泽谕吉自己说的吗?
他不是已经同意接住他了吗?
为什么又要这么生气呢?
真是搞不懂啊,出尔反尔的大人。
“我说你,你不是乱步吧。”福泽谕吉失望至极,盯着他确信地说道,“至少不是我认识的那个。”
乱步歪了歪头:“怎么认出来的?”
“因为我认识的乱步才不会像你一样。”
这个世界江户川乱步的约束人是福泽谕吉,而能够管辖得了港口黑手党干部江户川乱步的人却不在这里。福泽谕吉会产生这种无法管教的感觉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本来就是别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