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刚坐下,一位道爷突然看向王升,一股凌厉的气势自这位老者身周涌出,周遭顿时剑鸣声不绝!
王升体内顿时出现两股剑意,一凌厉、一连绵,一道蕴含周天变化之理,一道又似乎包容万象,万理皆在其中。
飞楝子自得的一笑,一群道长顿时瞪眼,各种方言乡音往外冒。
“嘶!真有两道剑意!”
“小小年纪!怎么就能兼顾这差距这么大的两个剑法路子嗦!”
“只用几年就能将一套剑法练至无招的境界也就罢了,怎么可能同修两道剑意。”
飞楝子高深莫测的一抬手,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有位道爷瞪了他一眼,这圆脸道长缩了缩脖子,一阵讪笑,“咱们让非语说说话。”
“这两仪剑意,乃是武当山一位师爷所传授,”王升笑道,“并非是我自行悟到的。”
剑宗的道长们这才释然。
一位道爷皱眉问:“若要传授剑意,非要极高的剑道境界不可,那位道长可是圆朴真人?”
“正是圆朴师爷。”
“原来如此,贫道早年与圆朴真人论剑十二日,惜败其一二招,未曾想圆朴真人已有这般剑道感悟,能将剑意传授于他人。”
王升回想当日情形,也是一阵感慨。
又有剑宗长老笑道:“传授剑意并非只是传授者境界高就能做到的,当时,应当是非语道长已悟通了一道剑意,才可直接传授剑意。”
“说的再多,不如让非语道长展露下其剑道,咱们也好有个底……不知非语道长可否介意?”
王升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平和的心境,郑重的点了点头,缓缓起身。
在这么多剑道高手面前展露自己的剑,王升此时确实有些忐忑。
一旁飞楝子笑道:“非语,你我不如将那第三场切磋做了,也算分出个胜负。”
这自然是飞楝子看出王升有些放不开,主动站了出来。
王升点头一笑,两人于是就在这大殿之中相对而立,各自握住长剑。
为何而拔剑?
师父的话语声还在耳旁,此时只是切磋,并非与人拼斗,王升却依然不免自问一句,心底给自己一个答案。
为了证明自己有实力能够进入‘剑七十二’,有机会帮剑宗取回御剑术,自己也有能力去搏那一份机缘。
心底顿时踏实了许多,念头通达,神清目明。
随之洒然轻笑,手中这把严正南由借成赠的宝剑出鞘,七星剑挥洒而出,王升与飞楝子在殿中战成一团。
王升只是刚出招,殿内的剑宗长老们就是眼前一亮;
而等王升与飞楝子剑过百招,七星剑阵、七星剑法、两仪剑意随手施展,殿外的年轻弟子们一个个都是如同当日李古风、紫玲那般模样。
目瞪口呆见鬼状。
今夜在这殿内殿外的,都是知剑、懂剑、练剑之人,飞楝子在剑宗门内虽非修为最高,但境界、剑法都是一流。
虽此时飞楝子并未全力以赴,但十成功力也用了八九成出来;王升自然也没有用任何杀招,双方互给喂招,只是为了展露王升的剑道境界。
瞧这一位年轻剑修持剑而舞——
混元巾后长发挥动,道袍之外清风相随,宝剑过处波光留影,斜眉星目宛有神髓。
一时间,不知多少剑宗的女弟子将目光停驻在了这身影之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男弟子在那轻声赞叹。
看那一位中老年道长以剑相随——
剑法可以说相当扎实了。
剑毕,王升持剑而立,飞楝子则是笑着回了自己的座位,三位剑宗的道爷传声商谈几句,已是有了决断。
“非语啊,入座说话。”
王升将长剑归鞘,坐在了末位的蒲团上。
一位道爷先是叹了口气,而后起身,缓步向前走了两步,言道:“我剑宗三门,剑阁枯守剑冢千年,此功却难抵御剑术失传之过。
如今我剑宗弟子所修习之功法,便是为御剑术而准备,所修习之法术,尽皆无法与功法所匹配。
何其痛哉,不胜悲呼!
万幸我剑宗尚有一线生机,便是后山禁地之中的‘御剑七十二’试剑之地尚留有剑宗完整道承,今日更有武当剑道奇才王非语愿为我剑宗出手,取回我剑宗之命脉!
不论结果如何,剑宗上下,对非语尽皆欠下一份恩情!”
王升刚想起身回话,却看到飞楝子偷偷给自己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听着就好,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那。
这道爷说这些话的用意,其实是为了对宗门内的弟子有个交代,前面也有过几次这样的情况。
然而,前面几次都是在后山试炼洞之前说的,这次却明显有些不同。
且,这位道爷说完一段,话音一转,又道:“但在剑七十二试炼洞中,御剑术所存之地颇深,应当是在第七层,也就是第五十五关到六十三关之中。
此前已有七人进入此地试过,走最远之人,也不过是到了第四十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