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至龙和杨思跟着坐下,然后就见白允昌将牛奶放在他们右手边。
杨思又发现一个有趣的地方,白允昌摆放刀叉的方向以及刀口相对的地方都大致相同,想到这里她又发现连餐盘中的三角形是三明治朝向也是钝角朝上。
这可真是典型的强逼症,家里干净的一丝不苟,稍微一闻餐布上还有消毒水的味道,她还真没看出来白允昌是个有洁癖又有强迫症的人。
白允昌要是知道杨思心里这么想一定会举双手喊冤,有洁癖症以及强迫症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老师。
想权至龙一家抢走他的车,跑出去潇洒快活了,而他那几天辛辛苦苦待在家里把家里都打扫消毒了一遍,就怕老师过来会骂他。上次过来他就忘了老师的臭毛病,被狠骂了一顿,这次自然是涨心眼了,先行把家里都清扫了一遍。
至于给早餐摆盘,也是老师的用餐习惯,据说这样三明治这样摆放老师会胃口好,至于是真是假至今为止还没人证实过。
反正,这个锅他不背。
一行人吃完早餐就移步到书房,白允昌家的书房摆放的很简单,四面都是书架,上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籍,光杨思看到的就有好几种语言。
甚至杨思还看到基本中文书,其中一本还是《本草纲目》。
架下都铺着草席,草席中间放着原木的案桌,还不到成人膝盖高,案桌旁摆放着几个圆形的跟草席一样编制的座垫。
白允昌的老师率先脱下鞋子,套着白色袜子的脚,踩在席子上往案桌走去。
权至龙示意杨思扶着门框,他蹲下身帮她把鞋子脱下,杨思踩在席子上,感觉地上也不是那么凉,等权至龙也脱掉鞋子上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案桌盘,屈膝坐在座垫上。
门被咔嚓一声关上,屋里的空调被老师用遥控器打开,温度很快上来,一时之间书房里就剩下他们三人。
白允昌泡了一壶咖啡敲了敲门送进来,不过等放在桌子上后,杨思才发现其中一个杯子里面是白开水,她明白这必然是给她准备的。
白允昌送完咖啡也没有离开,拉了一个座垫就在一旁坐下,显然是打算旁听,不过其他人都没有注意他。
白允昌这位老师没有一上来就问她心情怎么样或之前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而是像聊天一样跟杨思聊了很多。
这是一位很让人有倾诉*的长者,杨思不知不觉就吐出了很多话,有些权至龙知道有些他不知道,还有些连杨思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聊了一些杨思自己没什么,反而把权至龙的眼泪都勾出来了,白允昌发现后在一旁直扯他的衣服,让他注意一点形象。
说了一大堆,杨思的心情舒服了很多,像是将心中的垃圾给倾倒出来。
这期间老师只是聆听,偶尔不着痕迹的提点一下,让杨思将他想知道的事说出来。
说完之后,老师笑着从一旁拿了一张纸,纸上打印了一些题,跟问卷一样需要人勾答应。然后放在杨思面前让她做。
“我没带笔……”杨思不好意思的对这位老师说。
一旁的白允昌立即起身,“等等,我去拿。”他说着去了书架前翻起笔来。
很快他就找出一支黑色水笔递给了杨思。
“我们先出去,把空间留给权太太,让她认真的选。”威尔逊老师直接对白允昌和权至龙说。
于是三人起身离开书房,穿上鞋子往在客厅的沙发走去。
“照目前的情况看,权太太的心理并没有问题,她看起来实在是太开朗了,就算是一些心情低落,狂暴的症状都是因为孕期引起的,说实话要不是你们再三说她发过抑郁症,我还真看不出来。”威尔逊老师对两人说。
权至龙皱起眉头,问道:“可之前检查的病历确实说她的抑郁症有复发的症状。”
“不不,权先生可能没有听清楚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再质疑那份病历,我只是想知道您为何没有带权太太去专门的神经内科去检查一下?”
为什么?当然是丢不起这个脸,要是被人误会大名鼎鼎的权至龙有了个犯有精神疾病的妻子,这个污点可是一辈子也洗不清。
这就是权至龙心底最隐晦的想法。
其实那病历翻译成韩文后,他可以带杨思去正规的医院检查,但却一直没有行动,所以才四处撒网希望找真正的专家来为杨思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