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程煜渊你能不能换个工作啊,总是往外跑。”心顾一想到这件事情就伤心。
一年中,总有一两个月程煜渊要去国外,她总也见不到他。
十六岁开始,陆心顾就是这样叫着他的名字。连名带姓,三个字,一个都不落下。
她从小就听着顾薇叫陆子宸,没有什么昵称,也几乎没叫过老公。
有一次心顾好奇的问她,“妈咪啊,为什么你都是叫爸爸的全名,这样听起来不会很生疏吗?”
“没有啊,我从认识他就这样叫着。”
顾薇又想了想,慢吞吞的说道:“这样叫他,有一种完全拥有他的感觉,”
陆子宸,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这样喊他的名字,独一无二。
于是后来,心顾也喊着程煜渊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喊得很清楚。
陆子宸带着顾薇长住瑞士,橙子的病随着年龄的增长,复发的几率越来越高。他常年待在法国的农庄休养,过的像个隐士。
心顾不想念书的时候,就跑到法国去陪他,两个人一起看书,一起浇花。
“已经提交了辞职申请书,不需要总是出国了。”程煜渊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才二十六岁,是外交部最有前途的外交官,可是却在这个时候选择辞职,让所有人大为不解。
程煜渊的上司还亲自出面跟他交谈,暗示他,如果留下来很快就会升迁。有陆家这个背景在,程煜渊平步青云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他本身非常有能力,接手的工作,没人能对他说半个不好。
他婉言谢绝了上司的好意,心里却非常的平静。
他不想每次长久外出之后,都会错过心顾成长的一点一滴。
程煜渊很难忘记她去年升高中的时候,因为他的飞机晚点,没能赶得上心顾的升学典礼。
心顾一个人在学校等着他,知道第二天凌晨才冒雨回来,大病一场。
错过心顾的成长,这对于他来说,是难以挽回的痛苦。
工作永远做不完,机会永远会更多。
但是错过的时光,却难以弥补和追悔。
“真的吗?”心顾兴奋的欢呼一声,就要扑上去。
程煜渊还在开车,赶紧一手抵着她的脑袋把她按回去,失笑道:“这么高兴,那上次我问你。我要不要辞职换工作的时候,你还说不需要。”
“那妈咪说,不要总是任性嘛。”心顾吐了吐舌头,乖乖坐好,“而且那个时候我正在气头上啊,程煜渊,你错过我的升学礼。当时为了让你看到,我主动要求做新生代表,演讲稿背了好多遍的。”
“以后你人生的每个典礼我都不会错过的。”程煜渊万分认真的说道,虽然那次草莓让他抄写了一百遍演讲稿做惩罚,但是提到这件事情,他还是觉得万分愧疚。
心顾眼睛滴溜溜的一转,趴在他的肩上问道:“真的吗?那我的结婚典礼,你会不会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