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生命里的不断流逝,所有人的心头恐慌越甚,就是王鸥几人,原本死咬的牙关,也有些许的松动之意,时不时就往颜非的方向看上两眼。
他们原本就不觉得紫衣会将他们怎么样,一是这样的阵法一定会耗费修士极大的灵力和功体,而以紫衣现在功体受限的情况,是根本撑不了多久的。
所以当那些修士迫不及待地向紫衣求饶的时候,他心里不禁骂那些人都是蠢货。
王鸥一直在等紫衣破功,那么到时候,这些阵法和藤蔓自然是不攻自破了。
但是不想,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阵法非但没有变弱,反而更加强悍,更加前不可摧起来。
灵田中的灵力就算是没有运作,也在不断地向外流逝,根本固收不住。
难道真的今日他王鸥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吗?
王家的百年基业他劳心劳力地筹谋到今日,尚未享受过一日半载的,难不成就要拱手相让了?
他不甘心!
但是,要他低头讨好别人,却是他王鸥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
灵力和鲜血的流逝,导致所有的修士都头晕眼黑,谩骂王鸥等人的声音也小了不少,但是仍有人坚持不懈。
闲着无事的慕容刹轩也加入了那些人的行列,虽然他知道颜非根本不是这施阵之人,也被困得动弹不得。
但是他仿佛心头就是对颜非有一阵莫名的信任感,一点也都不着急,潜意识中就觉得颜非一定会带他脱离险境的。
虽然是活了百来岁的的家主了,但是骂起人来可是毫不含糊,不输给任何人,骂人的话简直一套一套的,而且还不带任何脏字。
一看就是一副憋久了的模样。
对面的慕容资辕也看得有些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个风度礼仪兼具,颇有威严的二哥。
慕容资辕骂着骂着,忽然停了下来。
他感觉身边的师叔祖仿佛有些不太对劲,虽然他隔颜非并不近,但是他却感受到颜非身上隐隐传来的一股热息。
一准头,慕容资辕便看到颜非往日里清浅的银灰色瞳孔,竟然隐隐地有些泛红,周身也都散发着令人莫名让人震颤的热气。
“师叔祖?”
慕容刹轩低声喊了颜非一句,但是没有得到颜非的回应。
颜非现在浑身如遭火焚一般剧痛难忍,她将炎火种的火灵引入了自己周身的血脉。
然而即便是炎火种已经归属她用,但始终是属于外炼灵力,是不能引灵入体的,这样的做法,纯粹就是在铤而走险,风险极高。
一不小心,则有可能经脉焚烧断裂,而永远成为一个不能修习的废物。
但是除此之外,其余办法颜非已经一一尝试过了,根本拿这藤蔓毫无办法,若是再拖下去,那她也会被这藤蔓给吸食而死的。
搏一搏,尚有出路,但是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毕竟,这一次,没有谁再可能来救她了……
颜非眼底涌上一阵热意。
风长殷还等着她,她不能就这么死了,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还没有打断他的腿,出口恶气,怎么就能这样死了呢?
随着炎火种的灵能在经脉之间游走,缠缚周身的藤蔓便迅速脱离颜非,像是颜非身上有什么灼人的东西一般。
颜非见那些藤蔓开始退去,她渐渐能够活动了,眼中神色越发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