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外乎就是怎么清算最终的利益所得的问题。
然而,让颜非有些措手不及的是,颜非还没有开口,郎狄径直说他什么都不要,只想要回魔狼族。
唯一的条件是,日后太初同魔狼族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涉。
颜非愣了愣,不过直觉告诉她,郎狄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
果不其然,郎狄的下一句话就是,他要将颜行歌一起带回魔狼族。
“我绝对不会同意。”颜非言简意赅,“他是我的哥哥!!我唯一的哥哥!郎狄,你如果不想与我为敌的话,最好是打消了这种想法。”
郎狄闻言并未再同颜非争论,而是转头看向颜行歌,轻声问道:“颜行歌,现在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你准备践行诺言,还是违背契约?”
颜行歌垂着头颅,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洒落在他鬓间,一片银色的光芒,颜行歌的面容却隐在阴影间。
不待颜行歌开口,颜非忽然轻笑道:“郎狄,你当真以为,那解药只有你才能炼制出来?”
郎狄面上的笑意忽然浅淡了不少,若是两个月前的话,他真的以为颜非不可能炼制出解药来。
但是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颜非的实力和天赋,真的超过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一个强大到几乎会让所有人都惧怕和忌惮的存在。
“郎狄,而且我现在虽然没有重兵在手,但是我一点也不认为,你手下的那些兵马,就是我的对手了。”
“况且,这是你魔狼族全部的兵马,你如果就为了抢我哥哥,然后打得剩下一片残兵败将,到时候又改如何应对你们魔狼族旁其他的部族的入侵?”
颜非的眼神极其冷淡,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个历史故事一般。
她银灰色的眸子淡淡地凝视着郎狄,同郎狄墨黑色的眼瞳对上,郎狄深切感受到那视线中冷到极致的凉薄,与可怕的理智。
“颜颜……”
“哥哥!你不要说话!”
颜非打断颜行歌的话,她深知自己哥哥的秉性。
颜行歌虽然在外行军多年,但是对树上仁义礼智信的那一套,却是践行得比什么学院的道德长老还要笃实几分。
他方才的沉默,不是在考虑该怎么从郎狄的逼迫中中脱身出来,而是在考虑该怎么跟她说。
这一点她很清楚,简直没有人能够比颜非更清楚她的这个哥哥了。
所以,不能让他说出口,若是颜行歌说出口了,她又以什么立场去反驳呢?
约定是人家双方约定好的,颜行歌心甘情愿的要履行诺言,她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
然而郎狄只是稍稍一怔之后,很快便恢复了冷静。
他看着颜非:“颜非,我们现在谈论的是诺言的践行与否的问题,然而,你却要跟我论双方的武力胜算和成败得失吗?”
“说白了,你就是想让你哥哥做个背信弃义的人。而我魔狼族,白白的出了力之后,想要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还要遭受到你武力的恫吓?”
颜非闻言冷哼一声,“郎狄,什么是你魔狼族应得的东西?我哥哥吗?你是要跟我将道理,论一论究竟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谁更占理吗?那我今日就跟你好好清算一番。”
颜非上前一步,目光锐利似箭。
“我哥哥为什么会和你签下这样的条件?难道不是你趁我们危急存亡之际,趁人之危逼我哥哥的吗?”
“他又为什么会被掳去你魔狼族?难道不是郎狄你用了下三滥的下毒手段,才将他掳去的的吗?而你今日信誓旦旦的以为可以带走他,还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掌握了他的性命,而我绝对会因此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