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卿越在自我放逐的时候试图逃避一切,逃避与曾经的自己有关的一切。因此他这两年间他几乎很少去碰互联网。正是因为这样,卿越完全不知道楚炫现在已如日中天的事业,只知道在自己离开之前,楚炫就已经得到了参演一些电视剧的试镜机会。所以,当弗雷尔说出这些的时候卿越会那样惊讶。
早就猜到了这些的弗雷尔和卿越说起了他那些朋友们的近况。
楚炫因为在一部电视剧之中的精彩演出,被一位大牌的电影导演一眼相中,让他在那部电影里出演一名十分重要的配角。现在,他已经是活跃于世界电影界的新兴男演员了。
就要迎来三十岁生日的乐胜将他的良好状态保持了下来,近年来频频在世界各大赛事中获得良好成绩。并且,在他的带领下,希蜀的单板滑雪队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成为了一股连单板滑雪的传统强国都不敢轻视的新兴力量。
尼奥利多依旧在COI公司的表演团队之中,每年夏天都会去世界各地巡演。并且,他似乎还打算就这样一直滑下去。
科内斯则在完成了摄影专业的大学课程后成为了一名植物摄影者,拍摄了许多在杂志上刊登的优秀照片。并且,他的许多作品也有被选送到斯科特当地的一些摄影展上。当然,他似乎还有兼职做一些平面模特的工作。
爱娃和夏尔曼在早早的结婚之后已经生下了一双十分可爱的儿女,并为了好好的照顾孩子们而选择了提前退役,不再参加明年的奥运会。现如今,爱娃会有去一些学前兴趣班教小孩子们跳芭蕾舞。夏尔曼则回到了家族之中继承了家族事业,开始经商。两人的日子可以说是过得甜蜜而又幸福。
卿越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听弗雷尔说着这些朋友们的近况,由心的为他们感到快乐。离开了冰场,离开了那双跟随了他们十几年的冰鞋,他们依旧可以过得充实而又快乐,并且最终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生活。
那么……他又该如何?在这届奥运会结束之后该怎样?看着弗雷尔颇有精神的说着朋友们近况的样子,卿越终是笑了。
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
“阿列克,阿列克他……之后怎么样了?”
当弗雷尔说完了那些朋友的事之后,卿越冷不防的问出了这句话,让弗雷尔突兀的止住了本想要说出口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与恐慌,无措有关的情绪,可之后……那丝情绪就被坦然替代了。
“阿列克在那届奥运会之后,有在国内修整半年。之后他就被珈国的冰协外派到其它国家系统学习花样滑冰的理论知识了。冰协的人似乎有意把他培养成超越索伦的珈国王牌教练。”
听着这些话,卿越不禁点了点头。他似乎是真的已经从那段阴霾中走了出来。
或许还没能完完全全的放下与阿列克有关的一切。曾经不顾一切的爱,仿佛能将一切都燃烧殆尽的绝望,甚至是自暴自弃的自我厌恶。但卿越却惊讶的发现……再次提起这位曾经的亲密恋人,他竟是离自己那么的遥远,远得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一般。
或许,只要总能让自己开心起来的弗雷尔继续陪在身旁,终有一天他能真正的把与阿列克有关的一切都锁进一个密封的盒子中,藏进自己的心底。
想明白了这些的卿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目光放到了充满了活力的街道上,享受起了他重生后的一切。
虽然五天后就是卿越隐退三年后的第一场比赛,但他还是买了火车票,与弗雷尔一起赶去观摩零点首映的那场有楚炫参演的电影。那就好像是一份迟来的祝福,尽管卿越并不打算让楚炫知道自己的到来。
相比起举办奥运淘汰赛的那个城市,首映礼所在的城市则具有更为浓郁的商业气息,即使是在晚上十一点半入场等待首映开始的时候,市中心里也都是灯火通明,街上满是往来的人流。
卿越就这样和弗雷尔做了一些简单的改装,依照弗雷尔特意买的票坐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确保老熟人楚炫不会一眼就认出这两个不说一声就相继失踪的,曾经的冰坛巨星。
该说那是一部很棒的电影,它讲述了几名优秀的军人一起前去暗杀侵略方高级将领的故事。在这部影片之中,有在战火中先后失去了三位恋人的女狙击手,跟着她一起去完成一项任务的五名陆军队员,更有楚炫所饰演的……掩护了他们并最终因此死在了敌人枪下的钢琴家。
楚炫在片中的表演令卿越吃惊不已。因为两者虽然都是表演,可片中楚炫的演出却是与他在冰场上的表演全然不同。他脱去了那层耀眼而又绚丽的光环,沉淀下来演出了一个有着独特灵魂的,仿佛真的曾存在过的人。
在影片结束之后,播放厅里的大灯亮起,而影片的主创们也终于在观众们的尖叫声和媒体们的闪光灯下悉数亮相,回答一些观众们和媒体朋友们的提问,更说起了影片拍摄中的一些有趣的小故事。当话筒被传到了即使是在一种电影明星之中也显得十分抢眼的楚炫手中时,媒体们自然而然的向这名花样滑冰运动员出身的男演员问起了有关即将开始的……冬季奥运会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身为男配角的楚炫在导演及一众主演面前显得十分不好意思,然而那些与他一起工作了一阵子的演员们却都是一副“你们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的样子,这让楚炫对他们抱歉的一笑后开起口来。
“有关我的祖国希蜀今年只拿到了两个奥运会花样滑冰男单项目的参赛名额,我感到很遗憾。可正像大家见到的那样,我已经再也不可能回到冰场了。虽然我现在看起来和一般健康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差别,可膝盖半月板的损伤还是让我无法再在冰上进行任何一个跳跃。如果我还有参加奥运会的可能,那也一定是上一届,而不是明年即将到来的这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