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谢了。”张军强这才发觉自己撞门不合适,闪到一边。
李志明先对里面的人说了一句:“弟妹,我是李志明。你再不开门,我可就撞门啦。我数十个数。”
“哎呦,你还数什么数啊?这都多久了?!”王玉莲急得不行。
李志明没理她,刚数到三,门开了。
徐灵灵是干到一半活儿的时候想起来自己把听觉功能给关了的,想想都这么久了,马芳芳也该偃旗息鼓了,就把听觉功能重新开启。谁知道一打开就听到外面有人要撞她家门!
什么情况?
她急忙出了空间,透过门上的窗帘,影影绰绰地看到外面站着好几个人影,还听到不少人的声音。
李志明都开始数数了,她还是先把门打开再说吧。
门总算开了,大家总算出了口气,一看徐灵灵浑身上下都透着没精神(干活累的),脸上还带着水滴(干活出的汗),眼睛还带着红(纯粹大家脑补的),立刻升起无限的同情来。
这是在屋里偷偷哭,怕人看出来,急匆匆洗了把脸啊,这是受了大委屈啊!
大家就七嘴八舌地劝她不要放在心上,这件事情是马芳芳不讲理什么的。
既然人没事,两个大男人也不好多呆,李志明照旧上班,张军强则再三道歉后先回了趟自己的屋子,不一会儿就响起马芳芳的哭叫。
家庭暴力是不对的,可这是徐灵灵头一回对马芳芳无法生起同情心来。周围的军嫂们也都装着没听见,在徐灵灵说了好几遍自己不会放在心上之后,心满意足地散了。
做了件好事儿呢,自豪极了。
徐灵灵是真的没放在心上,因为马芳芳骂她的那些话,她一句都没听到,自然也就不会有多大的怒气。她一个大学生,活了上百年的人,跟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泼辣妇女有什么好计较的?若不是看在席牧要和同事们保持良好关系的份儿上,这样的人,她是根本不会打交道的。
当然,以后是绝对不会再打交道了。对牛弹琴可不是牛的错,是弹琴人的错。
不过,没人相信她完全不计较,任谁被人堵着门口骂了半天不生气呢?不冲出去把人暴揍一顿都算是好的了。更何况她半天没开门,开门的时候还一副哭了很久的样子。
席牧带着战士们从山里回来之后,就看到了特意等他的张军强。张军强支支吾吾地给他道歉,具体过程实在没脸说,只好含糊地说委屈弟妹了、他已经把家里那个操蛋娘们儿给收拾了一顿之类,红着脸走了。
席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李志明特意找他说话:“席连长,你回去吧,晚饭和晚上的学习我盯着,你回去好好陪陪弟妹,弟妹今天受委屈了,你好好安慰一下啊。”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席牧就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跟二连老张家属有关系?”
李志明挺为难,可也不好让他再到处去打听:“按说这事儿不该我说,可谁让我赶上了呢?就是吧,弟妹跟老张家属闹了点儿矛盾,那娘们什么性子你也知道,就堵着你们家门骂人来着。”
席牧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趁着他不在欺负他媳妇儿是不是?
李志明一看就知道要坏菜,急忙说:“弟妹关着门哭来着,她们劝好了,你还是回家看看吧。”
席牧仓促地道了声谢,疾步如飞回了家。
正是做晚饭的时间,天还不是特别冷,军嫂们大都把炉子搬到门外做饭,免得油烟把屋子熏坏了。若是平常,肯定一边做饭一边聊天,声音大的恨不能二里地之外都能听得见。今天倒好,除了炒菜的声音,没别的了。
张军强家内外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倒是松芝和王玉莲还和往常一样忙碌着,不过也没有交谈。
自己家门口也没有人,炉子上烧着一壶水。壶盖上冒出热气来,一会儿就被热气拱得不断起伏,水开了。
席牧就顺手把水壶拎到屋里,灌进暖壶。徐灵灵从里屋出来,见到他有些意外:“不是说不回来吃饭吗?”
席牧放下水壶,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仔细打量。
“怎么了?”徐灵灵奇怪地问,自己脸上长花了?
席牧叹口气:“今天受委屈了?没骂回去?”
徐灵灵笑了笑:“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别管那个了,气坏了吧?”
“我要是说自己没生气,你信不信?”徐灵灵问他。
席牧想了想:“好像不太信。”
徐灵灵噗嗤一笑:“好像也是,不过我是真没生气。”把门关好,咬耳朵:“我进了门就进空间了,嫌她吵,直接就把她给屏蔽了。”
席牧瞪大了眼睛,这样也行?
徐灵灵冲他点点头:“就是这样,她说什么话,我一个字儿都没听见,有什么好生气的?”
席牧还是不太信:“不是说偷偷哭来着?”
徐灵灵嘟嘴:“我有那么怂吗?”
没哭就好,没受委屈就好。不对,还是受委屈了,还是个大委屈。
“为的什么啊?”席牧问。好好的,那娘们儿发什么疯?!
徐灵灵就把事情跟他讲了。
席牧特解气:“没错,就是不给她,凭什么啊?她怎么那么大脸呢!”
徐灵灵把头埋在他怀里笑,真好啊,有这么一个人,无条件地站在她这一边,让人好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