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霖细细嗅着房间里熟悉的气味,他清楚的知道,用不了多久,随着这个人从他生命中消失,这些气味也会慢慢消散,空留一屋子回忆嘲笑他的无能与可笑。
蒋正霖再也忍受不了,打开衣柜把樊逸清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堆积在房间中央,顺手打开一瓶酒倒在衣服上,用打火机点燃了其中一件,看着火势突增,蒋正霖疯狂大吼。
“去你妈的樊逸清,我他妈...我他妈真是恨死你了!樊逸清我恨死你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说完捂着脸哭出了声。
孟叔第一时间发现樊逸清的房间着火了,赶紧检查烟感报警器,果然被关闭了,他赶忙打开开关。
当孟叔冲上二楼推开卧室门,从来没有过的揪心一幕呈现在眼前。
房间里,樊逸清的衣服已经燃烧了一大半,天花板上的自动灭火系统不停地往下喷水,仿佛正在下一场大暴雨,地毯被污黑的水浸湿,透出诡异的黑褐色,蒋正霖麻木的坐在床尾,被水淋得的像只无家可归的狗,他怔怔的看着冲进来的孟叔,仿若在求救。
“孟叔,我真的疼。”蒋正霖的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觉得我恐怕得了心脏病...”
天旋地转,世界一片虚无。
第40章
美国,田纳西州。
樊逸清正坐在办公室里审核本季度的《营销目标计划书》,偶尔提笔在计划书上勾勾画画,大概是前一晚陪客户应酬有些劳累过度,手中的计划书还没完全看完,他就放下笔靠在转椅椅背上,仰头闭着眼睛休息。
离开中国已经两年了,离开蒋正霖已经有812天…
樊逸清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他,但结果却往往事与愿违。
越拼命的克制,却换来更疯狂的思念。
刚来美国那段时间,樊逸清几乎夜夜通宵失眠,原本可以通过酒精麻痹自己,但随着常年的酒精脱敏,樊逸清几乎已经到了千杯不醉的地步。
后来,樊逸清从精神科医生那里领取了安眠药。从最开始的一天一粒到两粒到现在的三粒,樊逸清悲哀的想或许有一天他会因摄入大量安眠药而亡。
不过有一点很好,他不会去主动打听有关蒋正霖的事,他身边的人诸如程桦也不会在自己面前提起他。
“樊逸清,我答应你,我也不要再爱你了。”蓦然想起蒋正霖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樊逸清的心脏像是突扎了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