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畏爷呢?今儿可是周六,你俩不过二人世界?”在万科脑袋里,他俩就是一对儿,都护食,自己现在是说谁的坏话都不好使。
“他有事,我看书,这不很正常。”方伽尧说完就停笔了,碳素笔在一个小数点上点了又点,其实昨天兴致被吴畏七拐八拐勾出来,很多情绪没控制住,所以现在想起来自己对吴畏露的那个笑脸就后悔。
大意了。
“你这圈什么呢?诅咒谁呢?”万科眼睁睁看着方伽尧把课本戳了个洞,指不定思绪在哪儿神游呢,“不过没跟着你就好,上次我跟你说的事儿你上点儿心,最近没事别老往他那跑。”
“嗯?”方伽尧被他带回来,“怎么了?”
万科啧啧两声,“你忘了他们家是干什么的了?他爸搞房地产,开开会所就是个闲乐子,他爸当年就是个狠人,早年人也得罪过不少,”万科是当地人,常年听他爸讲段子,但凡是本地发生的芝麻大点儿屁事都门儿清,这会讲起来又是滔滔不绝。
“怎么说好呢,”万科挠挠头,“这么跟你说吧,四舍五入,他们家就是半个黑|社|会,接触的人都不是善茬,所以我一直叫你小心。”
万科也不是针对吴畏,毕竟他懂知恩图报,知道受过人家吴畏的恩惠,所以八卦的时候还是帮着吴畏说话,“我也不是吴畏就不好,只不过以他的家庭背景,一般人真的别去惹那一身骚,真的,得不偿失。”
万科说得恳切,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还特地整了整头发,凸显正式。
“我知道,”方伽尧也把笔放下,合上书,枕着胳膊往窗户口儿的树荫下瞧,“我都知道。”
吴畏模样顶尖,听万科说愣是没人敢追,觊觎吴畏颜的男女都没能跨过自己的心里建设,吴畏长得野,模样凶,加上挺魔幻的家庭背景,孤家寡人的就是常事儿。
“你呢?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方伽尧的脸调了个姿势,目光对上万科一双很精神的眼睛,很纯粹。
“就是怕你掉坑啊,你都不怕的吗?”万科对这点也很好奇,能在畏爷身边面不改色的,方伽尧倒数首个。
“他人真的挺好。”方伽尧说完突然闭了嘴,他像是在对万科解释“吴畏这人真的很好的事实”并且希望万科能相信,去切身体会一下,吴畏的好。
一个人如果一直活在别人的刻板印象里,就好比是个无形的笼子,对别人而言,吴畏是刺,是只会伤害别人的危险品。
方伽尧想,在别人眼里的危险品,可是会偶尔露出虎牙说“求你了”,会带着痞气开点儿玩笑,他也是个有情绪的人,这样被流言隔离未免有些可怜。
方伽尧的同情心莫名其妙被万科套出来了,搞得自己一上午的好心情有一大部分转化成对吴畏的共情。
方伽尧看了眼时间,午休时间并不怎么想回去,也不想吃饭,被凉凉的椅子兜住,再吹一点儿透过教室阴凉的夏风,他整个身心的舒展开,“谢了,你说的我都知道,我自己有打算。”方伽尧特真诚的朝万科道谢,“他人挺好,挺舒服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