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蓦扣着她的手腕,往他怀中一拽,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蛊惑:“你今儿去墨宝斋买这几本书,想做什么?嗯?”
谢桥干笑道:“才分开半日,我怎得就听不懂你说什么呢?我是去墨宝斋了,可是什么也没买,只是去调查魏青而已。”
“贵夫人情迷小倌,醋葫芦戏花丛,飞墙红杏—枕边情郎……”秦蓦念出一个书名,脸黑一分,谢桥头低一分,等他念完,谢桥的下巴抵到胸口,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来。‘嘭’地一声,秦蓦将话本甩在她的面前:“你想干什么?”
谢桥干咽一口唾沫,眼巴巴的看着秦蓦,底气不足地说道:“这些话本不是我的,我要买的不是这些,大抵是明秀拿错了……”
真的是天大的冤屈!
她发誓,买的不是这些红杏出墙的话本!
“不信,你去明秀问一问。”谢桥看着他一副你继续狡辩的神情,便知道她多说无益,将明秀唤进来。
明秀打算喊谢桥用膳,听到秦蓦念书的话本名字,早就溜出去了,哪里敢进来。
因为,她真的拿错了!
付银子的时候,正好旁边有人一同付银子。她见到谢桥去内院,随手抱着就追过去,哪知拿错了!
大抵这些话本都太……低俗,所以不敢问她要回去。
听闻屋子里的谢桥唤她,明秀蹑手蹑脚离开院子,去往厨房。
屋子里,谢桥唤了几声,仍旧不见明秀回应,便知这丫头是跑了!
谢桥看着秦蓦薄唇掠过一丝冷笑,抄起话本往火盆子里扔,落在秦蓦眼中,她是在销毁证据。
“烧了能够掩埋你躁动的心?”秦蓦修长笔挺地腿迈下美人榻,拿起压在胳膊肘的话本,睥睨着谢桥:“不准许离开我的视线。”想起西院里头那位,秦蓦脸色铁青,她回府便与西院那位聊得热火朝天,用膳都忘了!
“你将西院那位送出去,不准许他住在郡王府。”秦蓦见过魏青,长得很清秀,那身段模样就像楚香馆里的小倌儿!
“不行,他不能搬出去!”谢桥才确定魏青是谁的人,这会子送出去,如何能更厚啊的监视他?
秦蓦冷笑:“你动话本上的心思了?”
“他那么弱,我怎么可能看上他?”谢桥顺口道:“至少得像你这般厉害,那也不成,他长得可没你好看。”
秦蓦愣了愣,满腹怒火烟消云散。
谢桥见他眉峰紧蹙,薄唇紧抿,一言不发。脸色比之前,好看许多。不由怔愣住,这是一场硝烟被她一句话给化解了?
鬼知道,她那句话是从那夫人红杏出墙,险些事发拿来哄骗她夫君的话。
这……
谢桥抚摸着腹部,不满的瞪他一眼:“这般凶做甚?吓坏你闺女,生出来她可会很怕你!”谢桥拿孩子忽悠秦蓦,只希望岔开话题,她的心很平静,很忠贞。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摸摸小腹:“你看,是不是长了一点?”偷偷拿走他手上的话本。
秦蓦微冷的扫她一眼。
谢桥仿若未见,一拽,拿走话本。笑道:“你要像这秀才一样,不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要你做夫君。”
“你死了这条心!”秦蓦将话本扔在火盆里:“像这秀才一样,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娶不了,有何用?”
谢桥道:“他们不是死了?反正这小姐也没有抛弃这秀才另嫁,至死不渝!”
“没死。”秦蓦意味深长的看向谢桥:“你怎知这秀才没有另娶?”
谢桥这才意识到秦蓦的话不对,迟疑道:“你说他们没死?难道还有续集?”
秦蓦淡声道:“这不是故事。”
谢桥惊诧:“真的?”心思百转,连忙问道:“这话本上说的是谁?”
秦蓦淡淡地睨她一眼:“这些话本日后少看,多看医经,史记。若觉得乏味,可以看看随笔游记,有想去的地方告诉我,日后带你走一遍。”
这一茬算是揭过去。
“好。”谢桥心中松一口气,心中虽然好奇,却是不敢问。
“去用膳。”秦蓦扶着谢桥去往偏厅,两个人坐在一起用完晚膳。
谢桥接过秦蓦递来的汤,舀一勺试一试温度,并不烫,一勺一勺地喝。
“过两日三个月了?”秦蓦突然问道。
“嗯,明日三个月。”谢桥并未多想,如实道。
秦蓦神情讳莫如深,给她盛一碗饭。
这一日,也算相安无事。
——
翌日。
谢桥醒来的时候,秦蓦出去了。
明秀端着铜盆进来,笑容灿烂:“郡王妃,起身了。今日郡王特地给您拟定菜单,都是您爱吃的。”
谢桥睨她一眼,红唇微启:“叛徒。”
明秀嗫嚅道:“郡王妃,奴婢疏忽大意,拿错了。奴婢若是进去,郡王得徒手劈了我。您不一样,郡王舍不得动您一根头发丝。”
谢桥起身,明秀挑一身石榴红缂金丝云锦缎扣身袄儿,石青刻丝灰鼠披风。
“屋子里不用披风。”谢桥梳洗好,扫一眼明秀手里的披风,做到桌前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