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哎呀一声,挑眉道:“有长进。”
明秀跺了跺脚:“小姐!”
谢桥眼里的温度渐渐冷却,她的算计最关键的人物,便是——丞相。
每个臣子府中,想必都有皇上的暗桩,一些事情定然瞒不过他。所以,丞相定不想掩盖。
果然如谢桥所料,丞相从蒋氏口中得知是安远侯,当即入宫痛表对皇上的忠心,却让他的女儿遭受奸人的毒手。
“皇上,微臣只一言令他不如意,安远侯对小女下此狠手,坏她姻缘。若是哪日谁触及他的利益,是否不择手段要人性命?”丞相跪在地上,悲愤交织道:“请皇上替微臣做主!”
明帝拈须沉吟:“你需要朕如何替你做主。”
“微臣……”丞相老脸涨的通红,却说不出如何处置安远侯的话。
“行了,你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朕如何给你讨还公道?行了,你若有他的把柄,朕也便收回他的实权,敲打敲打他一番。”明帝深觉安远侯近来太不安份,的确要给他警告。
丞相沉默片刻,从袖中掏出参安远侯数条罪名的奏本,呈递上去。
明帝面色一沉,南陵郑亦修押送的物资与谢桥的药材被毁,竟是安远侯所为!
啪——
奏本被甩在龙案上,明帝满目阴鸷,秦淮他这是想做什么!
“来人,请安远侯入宫!”
刘公公立即出宫去传达皇上口谕。
一个时辰后,安远侯匆匆进宫。
迎头一本奏折砸在他的头上,安远侯陡然变色,看清楚奏折上的内容,大惊失色:“皇上……”
“你身为朕的臣子,该为朕分忧,替百姓解忧。可你却暗中阻扰,令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朕饱受骂名!你枉为臣子!”明帝雷霆之怒砸下,安远侯惶恐,无法开口解释这一切都是季云竹所为。可他自己也有参与,开脱不得。
“公侯伯爵乃是赏赐给有功绩的臣子,你贵为侯爷,却未曾立半分功绩。”明帝面色阴沉,语气森然。
安远侯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到明帝冷声道:“废除安远侯世袭罔替。”
安远侯面色灰白,世袭罔替,不废除,不更替,如今却被废……日后子孙后辈世袭便要降等。
想到此,安远侯手指都在发抖。
“不得世袭。”
安远侯扑通跪在地上,不得世袭,到他而止!
“皇上,微臣糊涂,请您开恩!”安远侯趴伏在地上,涕泪直流。他想将秦家发扬光大,更上一层楼。却不曾想祖上挣下的爵位,毁在他的手上!
“退下。”明帝一摆手,没有转圜的余地。
安远侯心有不甘,却知道皇上此时还在怒头上。只要圣旨未下,他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苏蔺!
安远侯紧握拳头,眼带凶光的离宫。
——
谢桥得到安远侯被废爵的事,不过一笑置之。
并不够!
秦懿如同废人,他没有儿子继承,废不废并无区别。
“小姐,您可真是神算,将丞相的心理算的真准。”白芷笑得两眼弯弯,闪烁着亮光,仿若弯月。
“小姐,您不庆祝一下?”半夏期待的看着谢桥。
谢桥托着掌心的一朵小白花,轻吹一口气,小白花滚落在地上。
“庆祝的太早。”棋子没有走到最后一步,谢桥不敢掉以轻心。
半夏满心失望。
谢桥拍了拍手,起身道:“不过,可以出府走走。”
半夏雀跃的说道:“奴婢想吃长西街的点心!”
“奴婢要俆记烤鸭。”白芷连忙说道。
明秀含笑道:“奴婢想吃小姐做的莲子羹。”
谢桥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蓝玉:“你要什么?”
“奴婢要一块酥糖。”
“走罢。”谢桥拢一拢垂在身后的长发,吩咐明秀去准备马车。
蓝玉道:“小姐,奴婢看家。”
“好。”
一行人去往长西街。
半夏、白芷买完要东西后,谢桥替蓝玉买一包酥糖。
“莲子你自个儿采。”谢桥回首对明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