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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桥练完一套太极拳,春竹递上干净的巾帕。
自从她一觉醒来,二小姐被关进祠堂,姚黄、赵粉、魏紫都被关押之后,一直惴惴不安。
她向来浅眠,心中疑惑那一日怎得睡那般沉?以至于错过重要的信息,就算变着法子打探,人人皆对那日之事守口如瓶!
“小姐,热水备好了。”春竹见屋子里的人待她如往常一般,没有什么不同,提着的心渐渐落下。
心想:定是她还有用,所以二小姐没有暴露她。
但是她的哥哥已经不再是管事,成日里被嫂子瞧不上眼,家中闹得乌烟瘴气!
“小姐,您的那方砚台制定的盒子到了。”明秀捧着红漆木盒子,递给谢桥道:“您看,墨砚放进去刚刚好。”
谢桥睨一眼,随手递给春竹。
明秀却从春竹手中接过来,紧张的说道:“这可是先帝用的墨砚,若是碰碎了如何是好?这样好的东西,太子都在……”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戛然而止。
春竹眸光闪了闪,低垂着头,远远听见谢桥训斥明秀太莽撞,须得谨言慎行。
……
容嫣关进祠堂,不许任何人探望。
大夫人心里焦急,没有想到容嫣会吃败仗!
不但没有解决周姨娘,反倒周姨娘从落胎后,更受容阙宠爱。
牡丹院,他竟是一步都不曾踏入。
她拉下脸去赔罪,请他来牡丹院用膳,他竟是随意将刘嬷嬷打发。
按揉着额头,大夫人心里无计可施。
谢桥愈发得意,而她们母女却越来越落拓失势,尤为担心容嫣如今处境,嫁给太子怕会更加艰难。
“夫人,春竹求见。”刘嬷嬷通传道。
大夫人脸色一沉:“她来作甚?”想了想,冷声道:“让她进来。”
春竹弯着腰进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道:“奴婢来将功折罪!”
“哦?”大夫人挑高眉梢,端坐起来。
“奴婢听闻太子在寻先帝用的墨砚,那方墨砚奴婢偶然瞧见在大小姐的书房里。”春竹将墨砚的外形描述,随即道:“夫人若是寻着一块相似的墨砚,奴婢拿去替换出来,也好遮掩不被发现。”
“当真有此事?”大夫人略微沉吟一番,若是属实,将墨砚进献给太子,也可稍微拢络住太子,对容嫣颇有益处。
想到此,大夫人连忙吩咐刘嬷嬷去容嫣书房中找一块类似的墨砚。
过了两日,风和日丽。
大夫人特地准备金丝楠木盒子,装放好墨砚,穿红戴翠的乘坐马车去茶楼。
太子早已到多时,对姗姗来迟的大夫人,颇感不悦。
大夫人脸上堆着笑,并不在意太子阴郁的面色。递给刘嬷嬷一个眼色,刘嬷嬷将盖着红布的盒子放在太子的面前。
太子不知她玩什么把戏,揭开红布,露出金丝楠木盒,目光顿时变幻,立即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的捧出那方墨砚,和颜悦色道:“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宫寻找多日,半点音讯也无,没有想到在辅国公府。”
“臣妇并不知太子在找这方砚台,昨儿个偶然得知。这不……立即给您送来。”大夫人投其所需,只是为了替容嫣赔罪。希望太子看见这放墨砚立功的份儿上,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嫣姐儿她并未见过多少世面,我将她管束得紧,不知人心险恶,这才做了糊涂事,还望太子大度,不与她计较。”
太子解决一桩心事,大手一挥道:“自然。”
突然,太子嘴角的笑容收敛,目光渐渐冷沉,眉宇间染上一丝煞意。
大夫人敏锐的感受到雅间里气氛变化,抬眼看向太子。眼前一黑,墨砚迎面砸来。
大夫人想躲,却是不敢躲,吓得花容失色。
嘭——
墨砚落在她的脚边,四分五裂!
大夫人浑身发颤,惊慌道:“太……太子……”
太子面色阴冷,眼中带煞。“蠢妇!竟拿假的糊弄本宫!”
若非方才一缕光线照射进来,他怕是真的给蒙骗过去。到时候敬献给父皇——
想到此,太子不禁出一身冷汗!
大夫人心中惊乱,没有想到竟是块假墨砚!
太子勃然大怒,令她心中惴惴难安,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愚不可及之事。恐怕没有帮助到容嫣,反而害了容嫣!
越想越心惊,连连告罪道:“臣妇并不知是假的……”
“够了!”太子懒怠听她辩解,拂袖离开。
大夫人瘫坐在地上,双手尖利的指甲在桌上留下长长的抓痕!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谢桥!
定是这贱人搞的鬼!
回到府中,大夫人怒意难消,打砸一通发泄,心中方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