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波弹,这便是他给他们的警告。他本可以用真正的炸/弹一口气干掉所有落入陷阱的特勤处同僚,但他不是本体寰,终归是无法冷血地做出滥杀无辜的事情。
几个小时前接到边骁他们,听张星叙述完遭遇寰的情况,京海顿时产生了怀疑。以他多年来对高层的行事作风了解,张星此时该是处于被严格监控的状态,能顺利离开物管局简直称得上不可思议。
同时他注意到露露总是扭着脖子舔背上的旧伤处。拨开伤疤旁的猫毛,他发现了一处微微红肿的地方。指尖按上去,皮下明显有异物感。由此他判断,边骁和张星被利用了,寰是打算通过埋在露露皮下的追踪器找到他们的据点。
将车开上空旷的道路甩掉追踪他们的无人机,京海打电话给杨筱,让他带一套信号转换发射器和四枚声波/弹与自己碰头。等杨筱把东西带来,他将露露身上的信号发射器同频到另一台发射器上,又用激发器毁掉猫身上的发射器。
然后选定好一处废弃的建筑,给自己的追捕者们设下陷阱。
雷亚也醒了,往京海身边靠了靠,迷迷糊糊地问:“解决了?”
回到仓库京海就将计划告诉了他,他并不担心会出现变故。以京海做事的缜密细致程度,今天出任务的昔日同僚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声波弹震出脑震荡。
“嗯。”京海切断与回传现场画面的无人机连接信号,扣下手机,转身抱住雷亚,轻拍着他的背说:“睡吧。”
“我刚做了个梦。”雷亚闷笑一声,“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诶你说那基因检测会不会不准啊?”
“嗯……说不定吧。”
听出京海的声音听起来略有些心不在焉,雷亚环住他的腰,仰起头问:“想什么呢?”
“……担心你。”京海实话实说,同时把雷亚搂得更紧,“我和寰之间必然只能有一个活下来,你在我身边,就等于和危险相伴。”
“那你把我藏起来啊,藏到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等把那家伙解决了再来接我。”雷亚边说边笑,没等京海说出“这主意不错”又立刻说:“我既然决定回来找你就再也不会离开了,你省省吧啊,别想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外干出以命相搏的傻事。”
胸腔溢满温暖的爱意,京海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没听过孩子们喊爸爸,我哪能舍得死?”
从昏迷中渐渐苏醒过来,姚芝涣散的视线中满是白晃晃的灯光。眩晕感和刺目的光线迫使她眯起眼,眼中缓缓溢出生理性的泪水。这时旁边伸过只手,替她抹去自眼角滑落的液体。
罗胜的叹息声在嗡嗡作响的耳边响起:“别干了,辞职吧,夹在当权者和京海之间,你只能做炮灰。”
听说物管局特勤处全员受伤,他连夜赶到局里,在医疗中心守了姚芝整整一天一夜。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坚强的女人柔弱的一面,受到声波冲击的大脑混乱失控,她噩梦连连,哭着喊他的名字。
姚芝闭上眼,摸索着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头,又紧紧扣住罗胜置于脸侧的手,低声道:“我已经无法抽身了,离开就是死,京海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