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
不知道是小崽子的包扎技术确实不好,还是他故意为之,原本纤细骨节匀称得宛若艺术品的手,被他三两下包成了一个粽子,鼓鼓囊囊,行动不便不说,还很……丑……
“不用吧阿允?我觉得我没有……”夜子曦抬了抬那不堪入目的爪子,却看到面前的小崽子抿着唇,一脸倔强地盯着他。
两眼黑黝黝,暗沉沉,只那眼眸深处,似乎有点点星光,一眨不眨,但是他毫不怀疑,只要他说一句不需要,里面的星星登时就要陨落了。
“额……谢谢阿允,我感觉现在好多了。”夜子曦柔柔地笑道,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那粽子般的手把人扒拉到身后,露出一脸怪异的黎吻,“你继续说,怎么治?”
“啊?哦……”被多唤了几声,黎吻才回过神来,这师徒两人,总感觉气氛怪怪的。
心里吐槽,嘴上还是接道,“上次你被引动了体内的蛊之后,我取了你的血做测试,稍微有点眉目了,不过还不够,因为并不是自然发作的,所以有很多症状没有彻底表现出来,等到下一次,几号来着……”
他挠了挠头,“还有小半个月是吧?等到那个时候,我再给你诊治,基本就有数了,只要能辨清是什么蛊,我就有办法给你除了。”
“是吗?是吗……”夜子曦愣愣地听着,身子陡然一激灵,竟是觉得有些冷了,抬手环住自己的双臂,有些懵懂又不安。
能治好?
不用再受那种痛苦了?
不会再有人因他伤亡?
他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哪怕要去面对那个天选宿敌的当胸一剑,也好过这么锥心刺骨躲不开逃不掉的折磨。
可若是解不了呢?
夜子曦从来不是什么乐观的人,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素来喜欢用平凡是福来安慰自己的平庸,可心底未必没有一丝不甘,所以才对这些爽文如此青睐,又何尝不是精神麻痹?
这样的他,喜欢事事都做最坏打算,只有这样,当那个不好的结果到来,才不至于心理落差太大。
可现在,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人,陡然获得重生的希望,只能小心翼翼捧着,当做一束光,甚至不敢去想半点失败的可能性。
因为他赌不起,也害怕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下一次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