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还煨着汤。曼殊摸黑进了屋,闻到味道,鞋也没脱,直接到厨房关了火。她想冬青怕是睡前忘了关,庆幸自己回来得早。
她静悄悄地洗了澡,摸进卧房。冬青睡得熟,她脱了衣服躺进被窝。男人温暖的身体像是无边无际黑暗中的一只小艇,靠近了便觉得安心。
她以为他已经熟睡,却没想到闭眼之际,男人的手抚上了她的腰,紧紧地把她箍在了怀里。他的呼吸像是冬天热水壶上的木塞,又热又湿,催生一种孩童般的迷恋。
“曼殊。”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藏不住直白又体贴的情欲。
他抱紧她腰身的力道就更大了。一双粗糙的手从衣襟探进,摩挲她的柔嫩乳房。她的长发在枕上像藤蔓一般铺开,她的怀抱是难以自拔的陷阱。
他铺天盖地地吻她。略带胡渣的触感是亲吻用力过度时的把戏。他噙着她尖尖翘起的一只乳头,发出满意的吮吸声。那只乳房在被窝里一晃一晃,他便捉得紧了,吸得她从头到脚地酥软下来。
男人剥光她的衣物,又温柔又笨拙。粉色内裤卡在脚踝,涂红的脚趾娇弱无力。
两腿之间,她的禁区嫩红濡湿。他亮出自己的巨大肉棒,炫耀似的抵在上面,好像牧羊人将心爱的羊羔夹在腿间,为它套上拴锁。
他对她总是一种满怀柔情的占有。
“冬青……”女人指尖冰冰凉凉,在他滚烫的肉体上轻轻撩过,“娶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男人一手撑着床,下身一用力,将火辣的肉棒送了进去。她惊叫了一声,乖乖扭动身体,使他全力滑进幽暗的温柔乡里。男人尽兴地在她身上大力抽插。只见那两只雪白乳房柔波似水,摇晃得让他失了心智。丰满的臀在他身下淫乱地摆动,是在要他进得更深,插得更满。
他怕弄疼她,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语:“老婆,疼不疼?”
曼殊抬眼看他,眼里流动的不是月光,而是爱欲海底的波浪:“好舒服……”
像只强烈春药打进身体,他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猛烈如同原始野兽。那具躯体因为常年习武而格外健硕,他的下体也是如此。在他的身下,女人白皙的身体显得单薄可怜,赤条条没有哪一处不是他亲吻留下的痕迹。那只肉棒在她嫩红的入口蹭出一道脏腻的淫液,饱满欲滴。
他的身体在她的身体里深深浅浅,要揉进她的皮肉里。
肌肉蒙了一层热气腾腾的汗,他弓身推进,将一腔爱意尽数付在她的暖流里。
欢愉之后,冬青哄睡了曼殊,自己到厕所反锁了门抽烟。他捡起她放在脏衣篓里的一条内裤,那条酒红色的内裤只有一块小小布料,肮脏体液的痕迹仍然清晰。
他闷闷不乐。手里的内裤上,两条纤细的布绳纠缠不清,他的心绪也烦躁不宁。
黑暗里,她听见他冲水的声音。不久之后,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冷得让她寒毛直竖。
“你又开始做你的兼职了?”
她沉默了半响:“我没有。”
“那厕所里那条内裤怎么回事?”
她翻过身来,抱着被子看他:“你翻我的东西了?”
“对。我翻了。”他吐字很慢,在等她生气。等她愤怒地扇他一巴掌,或者哭着认错,甚至假意哄他。任何反应都行,只要她表现出对他的一点点在乎就好。
他像个等在井底的走失了的小孩。她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扔到井底。他只要她伸出一只手,照来一束光,或者仅仅是给他些不切实际甜言蜜语,他就不会崩溃。
而偏偏曼殊能给他的只有沉默。
他丧气地在床边蹲下,脚下的地毯是他们一起选的。那时她特意选了酒红色,在他耳边说悄悄话:“想不想看我光着身子躺在上面的样子呀。”
此时,这个颜色只能让他更加恼怒。那种环绕在他心头十几年的求而不得的情感又达到了高潮。他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自己结婚。他以为她结了婚就可以停下来。
曼殊终于开口,声音飘飘荡荡,无着无落:“冬青,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你知道的。”
证监会到苍穹投资来搜查资料的前一天晚上,陆爸爸突然打电话让陆韧收拾好到郊外的一个日料店见面。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不要带司机。”
陆韧开车到店。说是餐厅,又僻静深幽得堪比荒郊寺庙。从店门往里望,只见得着青石屏风,影影绰绰只有一排生长得茂盛的竹子,格外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