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意看着一切,命人给围观的百姓和孩子们送果子。
圆果扶着她慢慢往里走,终于再有个家的感觉让人心情愉悦,府里的家仆都跟在她身后,个个面带喜色。
萧家父子出事,如今他们就指着这位小主子有口饭吃,主子日子好过,就是他们好过,自然是高兴的。
在喜庆中,萧幼宁把宅子都走了一遍,看着每处都有她吩咐修整或者添加的东西,归属感满满。
她的陪房和一应人都准备了几日,虽然有些地方还有小乱,但大体都是好的,一会她要宴客亦不会失礼。
萧幼宁想到叶慎以后也会住到前头,忍不住就窃喜。
圆果可没想那么多,当她今日高兴全因为有了自己的落脚地,高高兴兴跟她说起今日宴请的一些事。
“姑娘,霍千户那儿已经来信了。他昨夜在宫里当值,正好午前就下值,会直接过来。”
昨日她派人送信给霍明武一直没等到回音,现在都齐了,就等道长和他过来。
萧幼宁就问席面一应事情准备如何,让再细心一些。
主仆俩正说着话,府里新上任的管事说有位道长前来,萧幼宁当即往前头走。
叶慎还是一身素色道袍,朴素的颜色却掩不住主人那张颠倒众生的玉面。
这人要不是出家人,那得俘获多少芳心,也没有李青志得个无双公子的称号。
无意中想起李青志,萧幼宁就觉得倒胃口,后悔昨日打开他送来的那封信,简直不知所谓。
她忙打住发散的思绪,朝叶慎笑吟吟见一礼。或许因为昨日自己显得过于失仪的话,笑着笑着就腼腆起来,连叶慎的视线都不敢接。
她昨儿真是有点丢人,明明道长坦坦荡荡。
叶慎是第一次见她这种小女儿态,也是首回知道女儿家的娇究竟是怎么来,大概就眼前这般。
含羞带怯,比天底下任何珍宝都动人心。
她这是对自己也有好感的吧,只是小心翼翼藏起来,不敢表现太过。
叶慎心情和这天气一般明媚,眉眼亦染上柔和,朝她伸手指了指扛着个大箱子的剑音:“我的东西放哪儿?”
萧幼宁忙亲自带路,两人并肩要往府内走,外边跑来一人说是有贺礼。
她打住脚步,疑惑转身:“谁送的。”
她可没有通知其他人,谁能给她送贺礼。
叶慎已经想到什么,心间微动,果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被引着走来。
那是他母亲身边的刘妈妈。
刘妈妈眼观鼻鼻观心走来,见到自家五爷也目不斜视,宛如陌生人,只给打量自己的萧幼宁见礼,笑着报自己身份:“姑娘,我是从清风观来的,我们老夫人知道姑娘今日乔迁之喜,故特命我送上一份贺礼。”
说罢,她身后的丫鬟就把几样东西递上。
提到清风观,萧幼宁第一个想到自然是在边上带自己到那去的叶慎,然后就是那位素未谋面的观主。
她让圆果先把礼物接下,去看看从容淡定的叶慎,朝刘妈妈道声谢,问道:“派妈妈来的老夫人可是清风观的主人?”
刘妈妈说是,叶慎视线在她身上掠过,萧幼宁却看向他。心里想的是肯定是道长去跟那边说的,不然怎么会惊动对方。
叶慎正心虚,她看过来,下意思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的样子。
他这样的举动反倒让萧幼宁更笃定就是他说的,嗔怪地看他一眼,反倒没有再多问,要请刘妈妈进屋里去喝茶。
刘妈妈摇摇头说:“来日老奴再来讨姑娘的茶喝。”说罢笑着告辞。
然而又有人来说再有贺礼道,萧幼宁是怎么也猜不到这又是哪个,送刘妈妈离开顺便再迎一回礼。
结果送礼的人报家门时,别说把萧幼宁吓一跳,连叶慎都差点没能崩住表情。
来人道:“这是我们五爷送来的礼,特贺姑娘乔迁之喜。”
萧幼宁惊疑不定问:“五爷?哪个五爷?”京城里那个出名的叶五爷?
她首先想到的就只有这个。
来人点头,把礼物放下:“是,我们家五爷正是姓叶。五爷还吩咐小的说,姑娘不必对叶家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和印象,李家是李家,叶家是叶家,不能同一而论。我们老夫人也是这么说的,姑娘尽管放心。”
“不是,我和叶五爷并无来往……”萧幼宁觉得自己要被说得糊涂了。
她和叶五爷就算有来往,也就那么一面,她算计人的那一面。
现在送东西来祝贺乔迁之喜,怎么让人瘆得慌,而且对方又是怎么知道的!
萧幼宁毛骨悚然,总觉得这里头有阴谋。
叶慎偷偷观察她的神色,见她流露出惊慌和警惕,心里百感交集。
但又不得不说母亲这招用得好。
先送礼,后面的话还有暗示,都在为他坦白身份做铺垫。
但现在算是好时机吗?
叶慎居然犹豫起来。
但这小会儿,所有的事情都跟约好了似的,霍明武就在这个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