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华用小被子把儿子裹好抱起来,一边喂奶一边说:“明年把他移到铁柱他们房间里吧。”
陈芸昏昏欲睡,听到这话时勉强打起精神:“太小了,放过去铁柱他们晚上也睡不好。”
郑卫华啧了一声,有些不满意:“麻烦。”
“怎么了?”陈芸掀开眼皮。
郑卫华哼笑一声:“这小子偷看。”
陈芸:“……”
她脸上唰的一下涨红了,等郑卫华喂完奶拿起边上的枕头扔过去:“老流氓!”
郑卫华单手接过,走到床边,俯身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就跟你流氓。”
陈芸转天便向人打听有没有治冻疮的膏药,问了好些人还真的找到一种效果比较好的。
这是某个老中医的祖传方子,膏药做出来黑乎乎的,特别臭,但是效果也很好。
铁柱他们涂了一晚上,第二天手就明显消了肿。
进入一月份,天气短暂性回暖了几天,又被新的寒流侵袭。
外面刮着大风,吹在窗户上发出“呜呜”的声音。
学校没有取暖设施,学生冻得没办法。
陈芸想了想,便决定提前进行期末考试,早点放假。
考试之前的半个月是最紧张的时候,教导主任组织各年级老师一起出试卷。
试卷出好之后经过审核,便送到印刷厂打印。
越是临近考试,于昌杰的精神便越紧绷。
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自己被调去看大门,被人嘲笑的景象。
于昌杰熬了好几天,到考试结束时整个人瘦了一圈。
他胆颤心惊地等着最后的宣判,但陈芸仿佛忘了这件事一般,开会说了两句话就散了。
她走了出去,办公室里的老师开始谈论这个年要怎么过。
“小于老师。”有人叫于昌杰,他恍然回神。
“怎么了?”
“你钢笔掉了。”
于昌杰低头,盯着笔看了好几秒,才把东西捡起来。
“小于老师这两天没休息好吗?”
于昌杰动了动嘴巴,挤出一个笑来:“这几天太冷了。”
“是哦,今年确实太冷了,我盖一床被子根本不够!”
“咱们这还算好的,听说乡下都有人冻死了。”
“这么惨啊?”
“谁说不是呢。”
办公室里的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聊天,渐渐地人越来越少。
“小于老师。”
又有人敲于昌杰的桌子:“你还不走吗?”
于昌杰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完了。
“我……马上。”于昌杰作势要收拾东西:“宋老师你先走吧。”
“那小于老师你记得锁门。”
于昌杰点头说好。
目送着宋老师离开,于昌杰放下手里的东西,犹豫了下,大步走出办公室。
他要去找陈芸,他不能坐以待毙。
于昌杰决定认输,只要能保住岗位,就算让他去求陈芸也行。
他心中悲壮,步子越来越小,心中琢磨着要如何开口。
于昌杰在很短的时间里想了好几种说辞,然而等他走到校长室门口,面对的却是紧锁的房门。
陈芸走了?
她不宣布考核结果了吗?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放他一马还是要把这个羞辱留到最后?
于昌杰心里像是被蚂蚁啃噬一般,让他躁动不安。
他很想冲到陈芸家里,拽着她的衣领问她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