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糊地说:“有点财产遗留问题。”
实际上,赵想容的离婚律师已经和周津塬联系上。
就如赵想容所预料,周津塬那方没有任何财产分割要求,反而让她随便提要求。他就这一点好,纵然自私透顶,但对物质非常淡漠。赵想容曾经试探过几次,要买非常昂贵无用的东西,找他要钱。周津塬的转账极其痛快,他的所有财务包括股票账户密码,她也都知道。
但是,赵想容知道周津塬还没有把两人离婚的事情告诉周家。周津塬的母亲一直给她打电话,赵想容好几次都想告诉前婆婆别烦她,但还是觉得,应该由她儿子说出更合适。
她自顾自地沉思,涂霆等了平生最长的几十秒。
他神色渐冷:“我发现,你这个人特别地爱吊人胃口”
赵想容惊奇地望着他,这小孩什么情况?但是她很快明白了,涂霆望着她的眼睛非常亮,像宝石一样,但其中有点恼怒。年轻人的那一点心思,也像喷嚏样完全掩饰不住。
赵想容望着他直笑,实际上,她的脑子已经卡壳了。
“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我随便问问。”涂霆没有笑,那张英俊年轻的脸微微下沉。身为爱豆,他缺乏被女孩子拒绝的经验,他的脸色已经变得不好。
赵想容“呵”了声。
“你不是让我打听,身边有没有单身男青年?”涂霆生气了,却又尽力在掩饰这种生气,他冷峻地扯起嘴角,“刚刚出去的那个我助理,叫小野。我帮你问过,他是单身。你需要他的联系方式吗?”
赵想容看着他,她答非所问:“我的岁数比你大,而且,我才刚离婚。”
涂霆好像被别的刺痛,他迅速说:“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离婚很常见。”
赵想容轻咳了一声,她觉得,这对话的走向有点怪。
两人沉默了一会。
涂霆突然起身,他把一本杂志递给她。赵想容刚要问是什么,助理就在外面敲门,是提醒十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
涂霆说:“这一招是我跟你们杂志学的。”
赵想容的目光落在杂志上,着是她们杂志的情人节特刊,做得小选题《情书:一种在变动的时代里揭晓爱意的古老方式》。
赵想容乘坐电梯下去,心里沉甸甸的。
涂霆塞给她的杂志里,还夹着一个信封,白色信封上面,写了“豆豆亲启”。她已经很久没收到亲笔书写的信件。这曾经是她的乐趣之一。许晗跟她绝交时,曾经说过很多难听的话,两个小姑娘吵架时的恶语相向,非常尖锐。
如果,许晗还活着就好了。
赵想容随后回办公室加班,印厂那方面把赠品的包装袋搞错了,忙到九点多。
随后,她去了趟医院。
赵父赵母不在,赵奉阳依旧躺在病床,脸跟金纸似的。
他问赵想容:“真离婚了?”
赵想容掏出离婚证,赵奉阳接过来,很仔细地检查了下钢印和日期。他说:“离婚证就搁我病房,绿色生机盎然,给我冲冲喜。”
赵想容被气笑了,她说:“随便。”顿了顿,又说,“最近有人在追我。”
赵奉阳眼神一暗,但一点都不惊奇。
他相信,赵想容单身的当天下午,她在屋子里发出“哟”的一声,追求者在晚上就会蜂拥而来。只是,赵逢阳有点感兴趣,谁打败了周津塬。
“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关键是,他是新人。”赵想容眨眨眼,“新的总比旧的好。”
赵奉阳沉默片刻:“先谈着恋爱,也不一定要再结婚。”
赵想容被这么老气横秋的话逗乐了,说得就好像一年换七八个女友的人不是赵奉阳似得。她懒懒说:“恋爱要多谈,但时机到了,我肯定还是会结婚的。大哥,你错过了我第一次婚礼,没关系,我还有第二次。”
赵奉阳又是沉默。
某方面,赵想容同样是一名冷酷无情的女人。他不记得自己表白过多少次,但赵想容每一次的拒绝都毫无回旋,她永远是那句话,滚。
每当这时候,他都恨自己残缺的身体。
不过,没关系。赵奉阳嘲讽地扬了扬嘴唇,至少周津塬这个眼中钉不在她身边了。他的私家侦探也说,关于车祸,查出另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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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想容第二天出了个短差。
她们几个高级别的编辑,每年定期都要参加一次国家新闻总署开的学习会议。赵想容以往能翘都翘,但这次,她主动提出接受党的教育。
patrol说:“那我就不去了。”又冷漠地说,“但你得明天回来。”
这次培训在外地,当天去第二天回,就是折腾。
头等舱候机厅,赵想容快速地从自助吧台给自己倒了杯牛奶,继续做选题。
旁边的手机响了。
周母再次给她打来电话,老太太很有涵养,先问了赵奉阳的伤情,又问她和周津塬什么时候回家。说他们一家子要拜山烧香之类的,
赵想容烦得很。周家一大帮子矜贵亲戚,周津塬又是长孙,每次都是她出面忙活一堆事情,最后只落得费力不讨好。
她说:“我这周末回去一趟,正好有件事要和您说。”
周母跟闻到肉味的狐狸似的,她问:“你和津塬,是有什么好消息了吗?”
赵想容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一下,笑意渐深:“一个天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