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她如旧还是与他小酌了一杯叶贵姬送来的美酒。美酒入喉拨乱心弦,但他念着她的月事,忍了。
夏云姒就恰好露出愧疚,道是自己不好,偏是今日来了月事,让他这样难受。
彼时他正轻抚她的后背,隔着一层中衣她都能感受到那份忍耐与温存。听她这样说,他揽在她背后的手好笑地一拍:“这是什么糊涂话。是朕愿意来陪着你,想着与你躺着说说话也好,朕就喜欢与你说话。”
“可是这样多难受……”她仰面望着他,声音委屈,连眼眶都红了。他看得一怔,旋即又笑:“怎么还委屈上了?不碍事,你快睡吧,朕也睡了。”
她柔柔地嗯了一声,安静了会儿,又还是带着满脸的挣扎劝了起来,劝他去含玉那里。
她并不时常这样,始终拿捏着分寸、摸索着他的心思,只在恰到好处时劝一劝。
果然,在一声叹息后他无奈地坐起了身:“罢了,朕回清凉殿看折子。”
她毫不怀疑若就由着他这么走,他当真会回去看折子——在这样的事上他一贯还是有几分克制的,确实不是色中饿鬼。
她便用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袖,绞了个圈儿,娇柔道:“可臣妾实在不想皇上受这等委屈。”
他有些不耐地转头看她,可只在一瞬之间,心底的不快就被她眼中的似水柔情冲散了。
他对她越来越生不出火气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如何一分分沉沦的,也清楚自己越来越克制不住地迁就她。
他终是重重地一叹:“罢了……”
说着站起身,摇了摇头,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