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憎恨自己。
她让她的弟弟,双手沾了鲜血。
心中钝痛,密密麻麻的酸楚感涌上来。
柳如意见她神色不对,斟酌一会儿,开口道:“郡主不必多虑,徐公子有分寸的。”
昭敏轻声跟他道了句:“谢谢。”
她感激这个年轻人,并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中,以后也会帮扶一二。
但现在重要的,还是徐禾的事。
昭敏对自己的清白、声誉倒不是非常看重,那日若是遇了害,她定要和苏家鱼死网破。可扯上了徐禾,事情就不能那么直白地供出去了。
她要进宫一回,但现在身子很虚,下床都费劲。昭敏看向离她很远的青年,道:“能否借我纸笔,让我写封信。”柳如意一愣,点头,“郡主稍等。”
纸笔送上,昭敏垫着本书,将信先写给慕容璇,那日伴她前来的丫鬟和侍卫都是慕容璇身边人,这一事他们都在场。慕容璇性情爽朗,心思却细腻,顾念她声誉,应该不会让他们外传。可她还是不放心,再三嘱咐了一遍,尤其关于徐禾的出现,慎之又慎。
昭敏将写与慕容璇的信合上。
另抽出一纸,她面无表情,眉眼森然。
用漆黑的墨一笔一划,写上了三个字。
——杨、婉、儿。
天色沉沉,空气都有些沉闷。
昭敏心思微沉,忽又想到什么,偏头问:“大昭寺有发生什么事么?”
柳如意迟迟道:“有……就在您下山当日,皇后娘娘,病逝了。”
昭敏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