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歧是福泽深厚之人?
无相一脸怀疑看着白楹,轻轻叹气道:“我知姑娘厚待心上人,但也不能如此偏颇乱语。”
白楹:“?”
她好笑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无相大师不信就算了。”
无相道:“这绝不可能,姑娘怕是被人骗了。”
白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殆尽,她反问道:“无相大师的意思是,国师大人和空远大师骗人吗?”
无相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们的本事无相都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要说他们算错了傅南歧命格,他是不信的。
无相不禁对自己算出的结果产生了怀疑。
他在灰扑扑的僧袍下掐了掐手指,重新算了一遍。
没错啊!
傅南歧确确实实是煞星无疑!
这一生孤独坎坷,是不会有亲近之人的。
不过……看了一眼白楹,无相神情逐渐凝重。
福星命格,身负大气运的人,却和天煞孤星的关系如此亲近,两人的命运轨迹也因此发生了偏移。
至少从现在看来,傅南歧因为白楹的关系,道路比起从前,不知道要顺畅多少。
无相道:“姑娘若是和那人分开,运道定会比如今更上一层楼。”
白楹道:“你的意思是他耽误了我?”
无相见她没放心上,苦笑一声。
白楹肯定道:“我师父都说他是个好孩子了,我们俩在一起是强强联手,好运连连。”
……好孩子……
无相嘴角一抽,多年不见,国师大人的性格还是没变。
真是苦了国师塔的每一任管事了。
“无相大师的事情说完了?”白楹抱臂道,“说完了我就要走了。”
无相念了一句佛号,“姑娘若是如此执迷不悟,只怕将来要悔不当初。”
白楹微微一笑,看向不远处站着的青年,声音清越坚定。
“此生如东流之水,永不回头!”
字字珠玉,掷地有声。
无相眼中流露出笑意,摇头叹道:“痴儿,痴儿啊。”
他微微侧首,见傅南歧站在屋檐下,眉眼如画,俊美似天神,不由得叹了口气。
幸而未曾老花,否则就要错过青年不经意看过来的一眼中的阴鸷和杀意了。
不过白楹如此通透豁达,也让无相接受了这个事实。
出家之人,本不该管红尘之事。
但白楹命格特殊,无相只担心她为心怀歹念的人利用,从而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不过看那人的样子,想来是真的把白楹放在心上极其珍重爱护的。
不怕世上有恶人,只怕恶人没有畏惧,没有底线。
还好,还好。
无相看着白楹朝傅南歧走去,轻声念了句佛号,清明的眼眸中笑意越发浓重。
有这么一个弟子,国师怕是还要再接着辛劳了吧?
傅南歧紧紧握住了白楹的手,低声道:“还累吗?要不要在这里休息会儿再下山。”
白楹一边说“佛门净地不要动手动脚”,一边抽出手,奈何傅南歧力气太大,她努力了半天都没成功,只好作罢。
“那就休息会儿吧。”白楹忽然想到自己和夏霞的事情,她回头看了站在院子里扫地的无相,后者似有察觉也抬起头,两人对视了一眼,白楹迅速收回目光,挠了挠傅南歧的掌心,“主持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傅南歧语气淡淡“嗯”了一声。
就在白楹放下心的时候,傅南歧慢吞吞补充了一句,“但我还是不舒服。”
“……”
傅南歧停下脚步,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白楹,一本正经道:“要安慰。”
“扑哧”一声白楹笑了,她用另外一只手推了傅南歧一把,“快走快走,我要去客房休息。”
傅南歧不太高兴地哼了一声。
白楹小声道:“等下山。”
她总觉得在寺庙里做亲亲抱抱举高高这种亲密的事情很不好,显得轻浮,不庄重,不尊重神佛。
傅南歧虽然还是不太高兴,但至少得了一个承诺,他低头看了眼两人相牵的手,心头的暴戾消减大半。
那个老秃驴!
在白楹的坚持下,两人一人一间房。
而且还不是隔壁,中间隔了一个空屋子。
面对傅南歧幽怨的眼神,白楹振振有词:“别想偷偷摸摸过来,被佛祖知道了,小心……”
她还没说完,傅南歧就皱起眉头打断道:“知道了。”
他不喜欢听那些话。
白楹趁跟傅南歧分开的空档,偷偷摸摸去重新找了无相。
无相扫地很利索,大半个后院都被他扫干净了。
白楹跑的气喘吁吁,“我,我有件事……”